家丁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杨翠花,摇头道:“小人不是任何人的表哥,小人自幼便进了墨王府,全然不知自己的父母亲,又何来别的亲戚?”
家丁说完,一片哗然,众人皆是不信,以为是墨王府为了摆脱罪责,随意找的借口。逐月显然料到了大家的反应,不知何时掏出了家丁的卖身契,说道:“县令大人和七王爷若是不信,可来看看这卖身契。”
县令接过卖身契,一看便知真假,眼前的人还真不是杨翠花的表哥,可刚才杨翠花言之凿凿,县令心中凉了半截,不用想也知道,这蹚浑水,墨王府怕是一点也沾不上了。
县令的反应已经足够让大家猜测真假,而逐月接下来又放了句狠话:“至于杨姑娘的那位表哥,几年前他确实是在墨王府做家丁,不过那个苦命的孩子,因为从小骨子就弱小,没几年就因病去世了,而他死后,便再也没有给家里寄过信,我也不知杨姑娘是哪里来的勇气,用一个死人来搬弄是非!”
逐月说完,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大家不用猜,就能知道是杨翠花背后的人想要扳倒墨王府,从而惹上了彭小将军,从而嫁祸给墨王府。
濮阳宇铭听完,整个人愣在那里,他原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出现了转机,还让墨王府全身而退,他如何能够甘心,可如今他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只要多说一句,就会惹上麻烦,就相当于公然与墨王府作对!
杨翠花听到这里,才明白自己都经历了什么,她也顾不得其他,转而向濮阳宇铭求救,只是她话还没说出来,就对上了濮阳宇铭那双冷漠的眼睛,然后她再想说什么,却是发现自己如何也开不了口,杨翠花这时才真正慌张起来,她仿佛看到了死神站在自己面前。
“县令大人,既然已查明是这妖女在胡说八道陷害彭小将军,还请县令给小将军做主,将这妖女押入大牢!”濮阳宇铭尽量表现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可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县令忙忙应下,然后就送走了濮阳宇铭。
濮阳宇铭一走,县令顿时松了口气,他尽可能地忽略来自逐月的目光,对着捕快大声怒道:“还不快点将这妖女押入大牢,然后送彭小将军回府,退堂!”说完,狼狈不堪地离开了。
县令一走,众人没有好戏看,自然也是散伙了,只是临走之前,不免对杨翠花的行为指指点点。
县衙里的人刚想碰彭远秋,就被他一把推开,衙门里的人脸色不是很好,可也知道彭远秋现在不再是牢房里任人毒打的囚犯了,而是高高在上的小将军,是他们这一辈子都攀不上关系的人!所以大家只能陪着笑脸。
逐月将县衙的人隔开,亲自去扶起彭远秋,彭远秋见是他,没有再拒绝,而是将自己整个人够靠在了逐月的身上。
门外,彭家的马车早已经在候着了,逐月先将彭远秋放进马车里,然后才下了马车,朝着静立在马车旁边的闻人舒道:“闻人小姐,您是否要去将军府一趟?”
闻人舒望了一眼马车的方向,摇头道:“不了,我和小青先回去了,你跟着彭远秋的马车去趟将军府。”然后递给逐月一瓶药膏:“这药膏务必亲手交给彭夫人,一日三次敷于伤口处,不出半月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