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几声急促的钟声响起。
没片刻,几个大和尚急匆匆赶往后山,走进曹学政的房间里。
能躺五六个人的雕花大床上,赤身躺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面『色』铁青,瞪大了双目,异常狰狞。
“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小沙弥吓得蹲在角落里,低声道“刚刚刚不久”
“昨晚安排什么人来此”
“郑家的小妾和小姐”
“走的时候没有异常吗”
“没有,郑家小姐说曹学政累了,已经睡下”
一个大和尚在死者身上『摸』了又『摸』,抬头道“大师兄,刺激过度,心力衰竭,没有任何异常。这曹学政什么身份对寺里可有影响”
“哼,我等皆少不了师父叱骂鞭打将后山整理一下,近日便不要再开无遮大会了,然后上报县里吧按照正常流程走,不要弄什么毁尸灭迹,这人有五品官职在身,不可再节外生枝,引来府里,甚至州里来查,我等皆吃不了兜着走。若是毁了师父的基业,我等皆要毙命”
“是”众僧不敢大意,俱都神『色』凝重。
“老七呢这月他负责后山事宜,出事了怎么不来”
“”
过了一段时间,有和尚来报。
“老七天亮前下山了他下山干什么可是亲眼所见”
“十数僧人所见,不会出错”
“不管他,等他回来,我必禀明师父,重重罚他。曹学政之死,一定要好生解决了。唉下次这种年老体衰之人,要小心安排,不可再出现这类之事”
“是”
吃过斋饭,高仁和小倩行走在古刹间,聂小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
小倩『露』出一抹幽怨的眼神,嘟了嘟嘴“这等地方自然一夜未眠。”
这时候,前面走来几人,各个萎靡不振,黑眼圈很浓。
“咦,是她”
那五个书生顿时直了直腰,摇着折扇,没忘记昨天被此人折辱后商量的打脸事,立刻便相互吹捧几首酸溜溜的诗句。
看到高仁走近,那吴义庸笑着道“年兄,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年兄是府里大才,何不赋诗一首,让我等县学末才长长见识”
说着,五人堵住了道路,大有不作诗不放行的架势。
高仁看着他们脸上的神『色』,暗暗摇头,一夜不见,竟然放纵到如此程度。
伤身,伤肾。
“那我便作一首诗吧”
高仁在古刹间走了七步,笑道“有了远看那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那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噗”
“哈哈哈哈下头细来上头粗”
“我不行了,你走吧哎呦喂,你是不是要把我笑死,好府试的时候少一人,好继承我的举人之名吧”
“大才,真的是大才”
高仁大笑而去“粗细之道,妙用无穷啊”
看着高仁和那绝『色』女子消失在墙角,五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吴义庸轻咳一声,说道“『尿』急,我上个茅厕”
“同去,同去”
学政死于兰若寺。
这消息在极短时间里便传到了县令老爷的耳中。
在呆愣了一分钟后,立刻便点齐了衙役,直奔兰若寺。
密室里,郑县令冷着脸看着面前的大和尚,咬牙道“你们怎敢敢如此之事他可是五品官职在身你们不怕,别拉我下水啊”
“郑大人,这事你可逃不开干系”那大和尚老神在在,不急不缓道。
县令冷笑一声,说道“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收受了些银两,和我什么干系”
“这些年孝敬了大人近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而且,昨晚,曹学政死在谁身上,大人不想知道吗”
“谁”
大和尚努努嘴,郑县令从窗外看过去,猛然站了起来,手指着和尚,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大人,你的女儿,她和知府家的庶子有婚约吧”
“你”
郑县令顿时便感觉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好久才回过神来。
“你们你们究竟想要我干什么还有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会在此”
“此事我们容后再说”那大和尚沉重的吐出一口气,咬牙道“曹学政暴毙,也非我所愿。还请县令道人好好遮掩一番,你好我好大家好”
“”
“钱财不禁多少,大人尽管上下打点,此时若是揭过,必少不了大人一份功劳。如若揭不过,大人也不绝好受吧”
郑县令脸『色』阴晴不定,然后瘫坐在椅子上,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