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在长良相介曾经斩杀中介人的那家艺伎酒馆。
摇着团扇的山下明久,正和一位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面对面席地而坐,谈得正高兴的时候,山下明久突然伸手拍了拍掌,把金丝眼镜男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要谋害他,前不久这里还死了人的。
房间里的陪酒艺伎纷纷起身告退,山下明久的手放在被炉桌下,更加让金丝眼镜男紧张起来。
“朝仓局长,这次请您来,其实是有一件小事想拜托您。”
山下明久拿出了一口漆盒,盛放到桌上,对着金丝眼镜男打开,金光灿烂。
里面是三只张口的金蟾蜍,份量不轻的模样,粗估一下,也有一公斤以上的重量。
“您说吧,我尽力而为。”
朝仓局长敛住表情,望向还在挥动团扇的山下明久,这住吉会的大佬不愧是混暴力团的,连表达诚意的方式,都这么暴力,蛤蛤蛤,真是的,吓了他一跳。
“周六的时候,我们的人要在您辖区下的一家道馆,进行征地活动,地皮的主人不太好说话,可能会产生一些小冲突,请您关照一下,事成之后,另有厚礼献上。”
山下明久停下挥扇的动作,意图显现,不过话没有说得很明白,都是老狐狸了,有些事情不必讲得太露骨。
“什么道馆?哪个流派的?”
朝仓局长盘算完金蟾蜍的价值,才开口问道,如果是萨摩示现流这样的大派,他可不会蹚这个浑水,天知道会惹出后面多少权贵。
“市川一刀流,就在北野町。”
提前做过功课的山下明久,知道市刀一刀流没什么后台,小门小派,回答起来也丝毫不紧张。
“那这天会有一次警察署的外出演练,警力很是紧张啊。”
朝仓局长听完后,收拢起桌上的漆盒,把三只张口金蟾蜍收下,不紧不慢地自言自语。
“啪啪啪!”
山下明久再次拍掌,这回进来的,是他高价请来的两名爸爸活女性,都穿着名校高中的制服校裙,围着朝仓局长坐下。
“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抱歉。”
做完这些,他识趣的起身,走出房间关上门,面露一丝得意。
这下,就算有再能打的剑客,也不可能打得过整整一百人吧!
想到低价收购市川道馆,将地皮连起来带来的收益,山下明久不禁展现笑容,不过他满脸皱纹的脸,比哭还难看。
是这家道馆吗?
如约周六下午拜访的藤井树,支身一人站在道馆的大门前,门口顶部挂着‘市川一刀流’的汉字招牌,但怎么连一个招待的工作人员都没有?
用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市川黎吉,不多时,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市川部长一路小跑到门前,打起招呼。
“不好意思,我们家总共也就十几个学员,今天还是休息日,只有我和父亲在道馆里。”
“没什么,那方便报名吗?礼金我都带来了。”
特意从atm机取了五万円现金的藤井树,关心地问道。
“当然方便,好久没有…额,还是先请进吧。”
差点又透露出重要情报的市川黎吉转口邀请藤井树进门。
市川家的道馆,位置虽然不算太好,但占地面积着实有些夸张,前院是块几百平米的花园,中院则是供学员修行的场馆,全柚木地板铺设,江户风格的主屋,墙边摆着一排排剑架和护具,很是气派。
中院前还有一块日式山水景,种了一棵红枫树,不时有叶片飘摇坠落,沉浮于如镜面般平整的水潭中。
“你就是那位藤井同学吗?在下市川一刀流免许皆传-市川信隆是也,欢迎你加入市川一刀流。”
中院主屋,打坐着一位腹部缠着绷带的玄黑和服男人,年纪在四十上下,估计是市长部长口中的父亲。
“老爹,你又出来活动了,好好养伤不行吗?”
市川黎吉明显无奈至极,望着敞开衣襟坦露腹部的市川信隆,还好这次是男生到访,换作女生该怎么看他父亲?暴露狂?痴汉?
“你懂什么?决斗后留下的正面伤口,是男子汉的荣誉,有什么好遮挡的!”
市川信隆瞧出了儿子的不满,想要起身教训他,却扯动伤口,脸上一阵抽搐。
“老爹,你没事吧?”
毕竟还是自己亲爹,市川黎吉上前关心,两人又吵了起来。
这样的道馆,感觉不太靠谱啊!真的能学到实战技巧吗?
旁观的藤井树抽动嘴角,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他转身戒备,在模拟战中养成的习惯,让他退了十数步,站在中院主屋前。
“一老一小都在嘛?这下一家人整整齐齐了。”
住吉会的若头,是个染了一头绿毛的男人,叼着烟,带着密密麻麻的手下,每个人身穿黑色练功服,手持训练用的竹剑,来者不善。
“我们是xx道馆的人,今天来给你们一个教训,别在这里开店,给我砸!”
绿毛若头说完提前想好的借口,天上阴沉的天气也适时的响起雷呜,雨点打落,很快大雨连绵不绝,覆盖了整片天地。
“那还是先过我这关吧。”
藤井树在对方说话的功夫,从主屋拿出一柄竹剑,尽管事出突然,但这明显是正当防卫的机会,正好可以验证下,市川部长演试的步伐,究竟有没有用。
“我可是这家道馆的继承人,藤井同学,你还是别插手了,让我料理这些混蛋。”
市川黎吉也取出了竹剑,劝退起藤井树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咱可是有整整一百人,再能打,也打不过我们!”
绿毛若头夸张地捧腹大笑起来,开始砸东西的手下,在他的指示下,冲向主屋前的二人。
“给我打!打成残废为止!”
绿毛若头嚣张地大喊,气焰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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