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沈贵遵照歆梦的意思,进入狗舍把一盆薄荷抱了出来,放在她面前的地上。
起初听到歆梦提起薄荷,白姨娘不明所以,待看清楚地上的那盆薄荷,脸『色』一白。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飞虎,又看看薄荷。难道?不,不会的。今早去给夫人请安时,她特别留意过,她送去的那盆薄荷就好好地放在屋里的木架上。
这一盆薄荷,肯定不是那一盆!一定是大小姐在故弄玄虚,设圈套给她钻!
这样一想,白姨娘心定了不少。
“白姨娘,还不老实交代!”歆梦突然喝了一声。
白姨娘一惊,强装镇定道:“不知道大小姐要婢妾交代什么?”
“还装糊涂?”歆梦指着那盆枝叶繁茂的薄荷,“自然是交代你在它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婢妾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顷刻之间,白姨娘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否认到底。
见白姨娘不肯承认,歆梦讥讽地笑了笑,转向站在一旁的沈贵:“沈贵,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这盆薄荷是如何来的?”
看见白姨娘有些苍白的脸『色』,再看看惨死的飞虎,沈贵隐隐明白了什么。他鼻子一酸,哽咽着道:“上个月,小人发现将军最喜欢的猎犬飞虎有了身孕,好生欢喜,好吃好喝伺候着,谁知道飞虎整日懒洋洋的,不肯吃东西。后来小人发现狗舍中蚊虫太多,整夜叮咬飞虎。飞虎夜里睡不好,白天嗜睡,影响了胃口。小人试了很多办法去驱蚊都不奏效。
“大小姐听说后,将夫人房中的一盆薄荷给了小人,说是夫人房中自从放了白姨娘送的薄荷就再无蚊虫。小人把薄荷抱回来之后,果然狗舍里再无蚊虫,飞虎睡得好了,吃得也多了。可才过了十来天,昨天夜里,飞虎突然痛苦嗷叫,身下大量出血,好不容易产下几个还未完全成型的肉团,就、就咽气了。”
说到这里,沈贵停了口,刺向白姨娘的目光有喷薄而出的怒意。将军信任他,让他照顾飞虎,他却让飞虎死在了这恶毒女人的手里。
在场的其他人听沈贵讲诉完事发经过,脸『色』都变了。照沈贵的说法,摆放在地上的这盆薄荷是有毒的,是它害飞虎流产而亡。
毒薄荷原本是白姨娘送给有孕的夫人的,这其中的意味再愚笨的人都能想明白,何况是她们这些在主子身边伺候多年的人精。
“这薄荷不是婢妾送给夫人的那盆,婢妾送的那盆还在夫人的房中好好的。”想起今早在飞霞院看到的薄荷,白姨娘一口咬定眼前的这盆薄荷不是她送的,“大小姐不相信的话,可以随婢妾一起去夫人那里证实。”
早就预料到白姨娘会想尽办法狡辩,歆梦当下莞尔一笑,淡淡地道:“没错!此时夫人房中确实有一盆薄荷。”见白姨娘面『露』喜『色』,她眸底闪过一丝冷意,继续道,“不过,那盆薄荷是在白姨娘送的这盆被沈贵拿走之后,我让颂春亲自到府外的苗圃买回来的。颂春和翡翠都可以作证,如果不够,还有苗圃的老板可以证明。白姨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冀远在边关,今日要是被定了谋害主母的罪行,生生被打死也是有可能的。白姨娘用力咬了咬唇瓣,干脆豁了出去,矢口否认就对了:“这盆薄荷不是婢妾送的,婢妾是被人栽赃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