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翰气性上来,正好想说“本来就是,你肃云伯府能耐朕何?”,可转念一想,如果他这么说了,不光梅栎清没了清誉,也几乎做实了是他害死郭万年的。
在内外交困的节骨眼上,他不能这么任着性子来。
谢博翰不禁气恼地想到,如果没有前年在梅栎清及笄宴上那一遭,梅栎清不早就成了他的妃子,他的女人?他还需要这样费心费力把梅栎清搞到宫里面来吗?
一步错步步错。
虽贵为皇上,可是谢博翰也没有后悔药吃。
一时间,所有人陷入了沉默,梅栎清也不知道该留下还是该跟着郭万年走。
文茵想起了什么,凑到谢博翰耳边说了几句,谢博翰眉开眼笑。
“肃云伯世子有一句你可说错了,虽然有大公鸡替你拜堂,但司仪还未说礼成,就传来了你不幸的消息。”谢博翰说道:“不信可以找当事的司仪来作证。”
“如果没有全礼,那么栎清不能跟着世子爷你走。”焦渥丹把梅栎清扯到了身后护起来,就和母鸡护小鸡似的:“既然栎清不能跟着世子爷你走,也不适合留在宫里面,那就去老身所在的远鹤楼休养几天吧。等梅家、肃云伯府几家商量出个对策,老身再把栎清交还给你们。”
的确,焦渥丹说的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一个小太监这时在赵德海耳边耳语几句,赵德海便小声告诉了谢博翰,谢博翰勃然大怒:“什么?玉芙死了?钱公公也死了?”
文茵一下子心里面凉了半截,她没想到渤海王家会做出那么狠毒的事情。不对…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玉芙和钱公公早晚是要死的。
梅老夫人听到这里,不顾君臣之别问道:“敢问皇上,臣妇孙女中毒,是不是和此二人有关?”
“祖母!”梅栎清怕梅老夫人得罪了皇上。
“嗯,的确如此。”谢博翰眼见绕不过去,就如实回答:“都是朕手下的人看管不力,所以才出了这样大的岔子。”
“皇上,那老身的孙女就不能留在宫里面了。”梅老夫人说的是两个意思,谢博翰也听懂了这两个意思。
“朕身为一国之君,这点小事可以解决得了。”谢博翰不服气地回答道。
“皇上…臣妇最疼爱这个孙女,老身不想再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梅老夫人说道:“皇上您就放卿卿回去吧。”
“嗯,那就依焦先生所言,把梅大小姐送到远鹤楼休养几日。”谢博翰此时并没有想起高家那位老祖宗也在远鹤楼里面:“直到梅大小姐养好身体为止,谁也不能去打扰。”
“老身带着徒儿告退了。”焦渥丹见好就收,看来皇上对梅栎清的心思一时半会儿消解不了了,她也得防着一手了。
焦渥丹从梅栎清中毒的事情,看到了梅栎清最大的短处漏了出来,被暗处的人一逮一个准。
梅栎清最大的劣势就是她是梅家的人,她是梅家的女子。只要在梅栎清的婚事上或者清誉上下文章,梅栎清躲也躲不过去,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