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走上舞台，双手自然地放在黑白相间的钢琴上，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他的手灵活的舞动起来。

大学生的脸上原本只有满满的严肃，可很快，他的表情便变得十分精彩起来。

“卧槽，这家伙是谁，有点东西的啊！”

“不，不对，不能说有点东西，应该说——太强了！那么简单的乐曲，居然能够弹出这种效果！”

“我要是有这十分之一的水平，还做你马的兼职老师，让机构吸血？早特么自己组建工作室单干了。”

刚开始，他的想法还多种多样，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那些想法都消散了，他整个人都沉入了音乐的海洋，任由一个接一个的音符带着他漂流。

这种体验太难得了。

自从他学习音乐之后，就很少有这种全心全意沉浸在别人的音乐中的体验了。因为他在听别人演奏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去解读、去分析。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演奏者的实力太强劲了，根本不给他理智分析的机会，直接用一串串的音符把他砸进感性的世界，又以极其高超的技巧将他捆绑在感性中，不让他挣脱半分。

巴伦也仿佛忘了自己正在和这位演奏者比赛，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迎面吹来的轻柔乐章。

徐文雪再一次被这支曲子打动得泪眼朦胧。

服务员确实没有任何音乐细胞，但他却也被林渊一把拉近了抽象的世界，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少女，少女的一抿一笑，都十分动人。

一曲终了，林渊站起身来，对着台下鞠了一个躬。下台顿时掌声雷鸣，仿佛这不是一家餐厅，而是一座音乐馆。仿佛他们不是来吃饭，而是专程来听林渊演奏的。

林渊的这番演奏，把餐厅的B格都给提高了。

巴伦也从音乐的世界中走了出来。他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苦笑。

这根本不用比。

他用腿毛想都知道，自己不可能胜过台上的这个家伙。

徐文雪怕走下台来的林渊看见她的眼泪，赶紧拿纸擦了擦眼睛。

大学生非常激动地跑向林渊，说：“大师，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林渊摸了摸后脑勺。

你这……太夸张了。

没必要，真没必要。

他一转头，看见了满脸甘拜下风的巴伦。

“该你了。”

“我就不上台丢人了，我不可能赢你。”巴伦叹了一口气，说：“你的演出太令人惊叹了，兄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能够把简单的音乐弹出如此动人的效果的音乐人了。兄弟，你是个天才。”

巴伦这顿彩虹屁吹得林渊有点舒服，但他还没忘记两人间的赌注。

他说：“天才就免了，我们的赌注……”

“愿赌服输。”巴伦说道，“输给你，我不怨。但是在接受惩罚之前，我能不能冒昧问你两个问题？”

这算是你的遗愿吗？

“问吧。”

“第一个问题是……”巴伦憋了半天，终于用中文憋出一句：“宁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