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芸一惊，看向霍清夜。

霍清夜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眼神里也写满了不悦。

糟了，看起来果然如此。

白芸芸心一沉，放下囡囡，还在跟尹星瞳嘴硬：“我也只是一时情急而已。女儿成了这样，哪有母亲不着急的？”

“是不是情急，你自己心里有数。”尹星瞳蹙眉。有先前发生的事情在，她对白芸芸的语气当然好不到哪去，“囡囡现在不需要你，你过来吧。”

“清夜！”白芸芸怄得要命，当着霍清夜的面，又不好做出直接殴打尹星瞳的事来，只能把求助的眼光投到了霍清夜身上，“你看看她，什么语气啊！弄得她好像才是囡囡的妈妈一样……”

“够了。”霍清夜声音转冷，“这些废话，等囡囡醒过来再说。”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废话啊！

白芸芸委屈得不行，却又无法舒展。她心里也是恨极了尹星瞳，不想让对方好过。索性捂着脸啜泣起来，跌跌撞撞地做出要从尹星瞳身边经过的模样。

路过尹星瞳身边的时候，白芸芸眸底一沉，往尹星瞳身上撞过去。

尹星瞳一颗心都在囡囡身上，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白芸芸的小动作。白芸芸一撞过来，她下意识地闪躲一下，却没有避开。

白芸芸眼眸一冷，顺着尹星瞳的力道坐倒在地。她痛叫了声，语气无辜：“尹星瞳，你干嘛推我？”

这会功夫，她居然还有心思闹出这样的事来。

尹星瞳对白芸芸的做法，也是惊讶得不行：“我什么时候推过你了？”

“就是刚才。”白芸芸捂着肚子，忽然抽了口凉气，“清夜，我的肚子好疼。”

霍清夜闻言看过来。

白芸芸满心希望，打量着霍清夜的脸。

然而看清霍清夜的表情，她的心又沉了沉。

霍清夜眼里写满了不耐烦，完全没有先前对她的爱惜和珍视。

几年前，她用类似的手段诬陷尹星瞳的时候，可是百试百灵的！

是霍清夜变了，还是她变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白芸芸一狠心，索性抱着肚子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清夜，我的肚子好痛！我……我是不是……”

白芸芸故意欲言又止。

几年前，她诬陷尹星瞳推她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是尹星瞳害得她没了成为母亲的可能。现在她故意旧事重提，就是想从霍清夜那里，得到一些属于过去的怜悯。

而霍清夜的脸色，果然也变了。

他看了尹星瞳一眼，又转眸看向白芸芸。

看着白芸芸的时候，霍清夜的眼神很冷很冷，冷到骨子里。

白芸芸被他看得打了个哆嗦。原本准备好的话，一时间全都忘了。

正在这时，床上的囡囡浑身抽搐了下，忽然开了口。

“妈妈，你不要打了。”囡囡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求求你，囡囡以后会乖的！囡囡会做一个乖孩子的……妈妈，你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

霍清夜闻言，身体瞬间僵直。

他沉默了许久，咬着牙一字一顿：“白芸芸。你做的好事！”

咚——

白芸芸的心，猛然落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到了这个时候，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白芸芸想用很多很多话来为自己开脱，然而话到嘴边，她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最终，她只能用力摇头，想要否认：“清夜，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