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这男人为何如此在意这句诗?
阿娆看了我一眼,朝那男人道:“我方才参加完诗会,席间偶然听得的罢了,觉得写得不错,便记了下来,可有何不妥么?”
听阿娆如此说,男人愣了愣,“诗会?”
他身侧侍卫立即道:“将军,今日敬安侯府的世子在茶楼举办诗会,许多年轻公子小姐都受邀参加了,说不定这两位姑娘真的只是碰巧听到罢了。”
我冷然道:“既然你是个将军,那么便应该知道这凌云的律法,难不成位高权重,就能当街为难别人了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男人这才冷静下来,心知自己方才所行不端,朝我们虚虚抬了抬手,“方才略有失礼,还请二位姑娘见谅。”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带着自己的那两个侍卫往诗会所在的茶楼赶去。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朝沐秋道:“你去查查此人的身份来历,以及这句诗与他有何渊源,出自何处。”
“是。”沐秋点点头,把食盒递给赤云后便离开了。
“可是少主……”阿娆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声道:“这句诗,是绣在你给我的那个香囊上的呀。”
我一怔,“什么香囊?”
阿娆道:“就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能替我驱灾赐福的那个香囊,少主莫不是忘了?那上面就绣了这句诗,今日斗诗是我才想起来,便想着题字给你做一幅扇面。”
我细细想了想,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那个男子为何如此在意这句诗?
“罢了,不过是一句诗而已,”我看了一眼男人远去的背影,淡淡道,“回吧。”
赤云付了扇面的钱,我们便折返回去。
到了用午食的时候,阿娆果然给我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软糯香滑,我十分满足。
饭后,练字时,青筠问道:“今日你出门遇着阿敏了?”
我点点头,“偶然遇到而已,他扮成那个样子,是去做什么?”
青筠道:“替我去探个消息。”
见他不愿说是什么消息,我也就不问了,转而试探道:“说来也巧,今日我还遇着七巧了。”
青筠点头,“是我让她过来的。”也是一副不愿说出原因的模样。
“我知道。”写完最后一个字,我丢下笔,在青筠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我还遇着了车骑将军,郁孤。”
青筠顺手给我倒了杯茶,“看来,你倒是遇着了不少人。”
我接过杯子啜了一口,“这郁孤是什么来头?”若我让人去查,可得费不少功夫,且查出来的消息还不一定全面,倒不如直接问青筠来的快。
青筠想了想,道:“这车骑将军郁孤原名郁承宁,当初也是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才被封为车骑将军的。只是听说他的妻女在战争中不幸丧命,他悲痛欲绝,便改名唤作郁孤,再未娶妻。乃是正二品武将,手上是有兵马的,在朝中声望也很高。”
想起在诗会上,章元英说自己是车骑将军之女,可却并没有人说她撒谎,我问道:“那为何章元英说自己是车骑将军之女?”
“她这么说也没错。”
青筠道:“不过,准确的来说,算是义女。这章元英是郁孤战友的女儿,巧的是,郁孤丧妻丧女,而他这位战友却只留下了妻女,孤苦无依,郁孤便将二人接入了府中,将章元英视作亲生女儿。”
我轻嗤,“说的好听是招抚昔日战友妻女,可谁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一回事?”
“或许吧,这般的传闻也不是没有。”青筠道:“京城这些贵族太过安逸了,整日就知道勾心斗角,嚼舌根子。”
我淡笑,“青阳王这不是也在嚼舌根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