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元家式微,大不如前,还能在世家权贵中占据一席之地,不过是因为基业在。元明霁是元家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更是元家的希望。就算元明霁有这个心,你觉得元家会那么轻易地让他与你那护法远走高飞么?”
听完这一席话,我又想起在皇宫里的时候,青筠说为我覆尽天下的话,便停了笔,望着青筠道:“元明霁如何我不在乎,阿娆我会护好,但是,青筠,你肯为我抛下一切么?”
青筠有片刻的愣神,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眸中似有喜色:“若黎儿愿意,便相信我,你只需要爱我就够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轻轻一笑,掩去眼底的寒芒,“可我不愿做笼中之雀,只想做展翅之鹰。”
青筠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午食过后,我又接着练字,青筠则坐在茶案前烹茶。
“刚才安晚派人来递了张请柬,说是明日她要在临水榭举办一场流觞宴,上面特意写了你的名字,你想去么?”
我轻笑:“我与安晚如今势如水火,就算她邀请我,去了也一定没什么好事情。”
青筠道:“若你不想去便不去,只是毕竟是给你的请帖,我想着还是知会你一声的好。”
“那你可真是有心了。”
我写完最后一个字,坐到他对面的位子上,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今日这茶水似乎浓了一些,明日你还是煮谷雨茶吧,我觉得好喝。”
青筠颔首,“好。”
……
“王妃娘娘,您怎么能拒绝呢!”
听闻我推了明日宴会的邀请,灼红直接惊呼出声,“您还不知道吧,最近这几日外面都在传您跟王爷感情不合,王爷喜欢的人其实是安晚公主,而且还说,不久以后安晚公主就要被皇上许配给王爷做平妻了,是平妻,不是妾啊!”
我慢吞吞地绞干湿发,寻了梳子来,“平妻又怎么了。”
当日宴会上有眼睛的都知道我跟青筠亲密的很,会传出这种消息,只怕也是安晚做的。
见我无动于衷,灼红更着急了,“那就相当于再立一位王妃啊,娘娘,这别人都要跟您抢王爷了,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我懒懒道:“八字还没一撇,你急什么?”
我又不是真王妃,干嘛拼死拼活去跟安晚斗?
况且,再过几天,朝拜结束,我也就跟青筠一拍两散,此生不复相见了,倒时候他要娶谁还关我什么事。
“我的娘娘,您可就上点心吧!”
灼红苦口婆心地劝道:“王爷如今确实是喜欢您,可这男人的心,哪有一成不变的呀?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咱们皇上不也立誓只宠爱皇后一人么,如今不也是三宫六院,儿女遍地?
您别怪奴婢多嘴,娘娘若是执迷不悟,往后若安晚公主真入了府,那受苦的,可就是娘娘了呀!”
我皱了皱眉,道:“这是我的事,你为何比我还着急?好了,你不必说了,退下吧,我该歇息了。”
说完,我披上件外衣,走进卧房。
灼红见我劝不动,沉沉叹了口气,只得退了出去。
青筠将卧房的门关上,又把内外间的幔帐放下来,这才道:“方才你们在说什么。”
我坐在窗边继续梳着头发,道:“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你跟安晚那点事?灼红一直让我去赴明天的流觞宴,甚烦。”
青筠笑道:“那就去吧,我与你一起,正好破一破那些不靠谱的传闻。”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跟那群女人勾心斗角。”我将梳子一丢,麻利地躺到了床上,“今晚自己垫席子睡地上,不许上我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