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安晚是从灼红开始下手,若是她敢动阿娆,我定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有眼无珠,惹了不该惹的人。
出了厢房,往蔺若衍指的方向走了几步,果然看见几个女子聚在一起说着话。只是我并不知道事情原委,如此贸然地过去,只怕是于我不利。
瞥见不远处有提着篮子摘花的丫鬟,我走近问道:“你们可知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这边有些吵。”
那丫鬟想是认不得我,朝我行了一礼,道:“禀夫人,刚刚好像有个丫鬟不小心把醒酒茶泼在了敬安侯府小姐的衣裳上,如今正被逮着教训呢,事情闹得挺大的,就是不知道是那个倒霉的丫鬟。”
不用多说,这个倒霉丫鬟肯定就是灼红了,不过,这敬安侯府,是上次举办诗会的那个罢?
我可不记得青阳王府与他们有什么瓜葛。
思量片刻,我朝那边走了过去。只见灼红正跪在一地沾着茶水的碎瓷片上,半垂着头,而不远处的亭子里,则坐着几个看热闹的女子,对灼红指指点点。
我听得一人道:“这丫鬟,可真是不长眼,惹谁不好,偏惹了敬安侯府的那位小姐!谁不知道这位小姐刁蛮无礼,仗着侯府的势力任性得很,人人见着都得礼让三分!”
“可不是么,今日,也算是她们倒霉。我听说那件舞衣可是平康绣坊的新款式,价格贵的惊人呢,也难怪唐小姐发那么大的火了。不过,那舞衣都湿了,还能穿么?我听说上好的舞衣都不能洗呢!”
“能不能关我们什么事?左右不是我的丫鬟,始作俑者也不是我。嗨,也算是咱们姐俩倒霉,被这唐薰抓来看着这丫鬟顶个杯子跪在这里,不满一刻钟,还不能走,这多无聊啊。”
闻言,我这才发现灼红头上顶着一只小小的酒杯,为了不让酒杯掉下来,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一动都不敢动。
那姑娘浑然不觉我来了,还在自顾自说着:“就是,我还想继续参加流觞宴呢,我刚刚想到了一首诗,若是轮到了我,我定能……”
我走近,冷笑道:“二位姑娘好兴致啊,竟不去参加宴会,在此为难我的人。”
见是我,那两人连同身边丫鬟皆是一惊,慌忙朝我行礼,嗫嚅着道:“见过青阳王妃……”
知道这些人不过是迎风倒的墙头草,我也懒得理会,直接走到灼红身边,把那个杯子直接摔到地上,喝道:“灼红,给我起来,跪在这里,像什么话!”
灼红见是我,也不顾自己还跪在碎瓷片上了,拽着我的衣摆着急道:“王妃娘娘,奴婢没事,您快去看看阿娆姑娘吧!”
“你先起来。”我皱了皱眉,“阿娆怎么了?”
灼红道:“阿娆姑娘方才替我开脱,被那几个小姐们带走了!”
这又关阿娆什么事?
我捏了捏眉心,压下心头窜起的躁郁,冷声道:“灼红,究竟是什么回事,你素来行事稳重,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跟阿娆又有什么关系?”
灼红道:“王妃恕罪,当时是府里一个丫鬟领我去的,我们遇见唐小姐时她就在我身边,谁知她忽然推了我一把,我这才会把醒酒茶弄到唐小姐身上的!”
我皱眉道:“那个丫鬟呢?”
“不知道……”灼红苦着脸,“一出事,她就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就是安晚故意让会武的丫鬟领灼红去端醒酒茶,做了这一切后便趁乱逃走了,灼红实诚,又是“罪魁祸首”,自是走不开的,便有了现在的场面。
只怕今日泼的就算不是唐薰,也会冒出来比唐薰更刁蛮难缠的人物,我们斗起来,安晚便能坐收渔利。
我道:“那这件事,跟阿娆又有什么关系?你方才说她被那些人带走了,去了何处?”
“不知道。”灼红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当时那个唐小姐只说让阿娆跟她走,并未说是做什么。”
我侥幸地想,阿娆应该是没事的吧,有炎卫在,她们伤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