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玫瑰红嫁衣,映衬着人面越发艳若桃李,冰肌玉骨,星转双眸。
姚之信的心意颤,想起那首词来: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大弟,你怎么啦?”见姚之信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姚荣华担忧地问道。
姚之信一怔,眼睛动了动,收回心思,勉强露出一丝笑,道,“恭喜大姐。”就这一句,便也再没了话。
姚之礼看了大哥一眼,走到姚荣华面前,“大姐,你真的要、要进晋安王府吗?不去好不好?我不想你进去哪里?”
姚荣华拽住姚之礼的手,笑着道,“三弟,姐姐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这话便不要再说了,好吗?”
姚之礼低下头。
二舅母连忙笑说道,“是啊礼哥儿,你姐姐这是大喜事,你是弟弟,该为姐姐高兴才是?不可再说只有的话了。”
姚之礼就低声道,“恭喜姐姐。”
姚荣华抬手摸摸姚之礼的头,“三弟,往后,娘这里,你记着多来看看娘。”
姚之礼点点头,“姐姐放心,我和大哥会去看娘的。”
“这就好,姐姐心里也就放心了,你以后若是想姐姐了,就去王府去看姐姐。”
姚之礼这才抬眸,“我可以去王府?”
姚荣华微微一怔,她只是妾,家里的亲人不可能正常地以亲戚走动,想要见面,就是从小门进去,可弟弟是伯府嫡子,怎可进小门?
但她还是点了头。
姚之礼这才笑起来。
林张氏却在此刻开了口,“即便是再像红色,它依旧不是正红色。”
姚荣华脸色一白。
姚之信手握成拳头,指甲恰在手掌心里,一丝疼,蔓延在心上。
姚之礼再次低下头,眼睛里有了泪。
二舅母急忙拽拽林张氏,林张氏甩开二舅母,冷声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姚荣华眼中闪过羞愤和难堪,口中却淡淡说道,“大舅母,正红色又如何?那些穿着正红色嫁进去的,过的未必就比我这个玫瑰红色的好,有本事不论在哪里,都会好好的,没有那个本事,坐在正堂上也枉然。”
林张氏脸色一僵,身子发颤,眼目前瞬间浮现出那张妖艳的脸孔,以及那刺在心上的话,“…夫人,妾身昨个儿伺候老爷累了,可否让妾身坐下说话。”
“…夫人,不是妾身不来,是老爷说了,妾身昨晚上辛苦了,才允了妾身多睡会儿。”
林张氏缓了口气,淡笑着,“可是正红色地让玫瑰红的跪在当堂,在大盛皇朝里,任凭是谁,也不敢去救,她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