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宫女顿时松了口气。
等姚雪皇后婉嫔出去后,宫女起身,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四下里看看,就顺着偏殿里的小侧门进去,又朝着角门走出去了。
还未到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大骂声和哭叫声,哭叫声好像是永宁侯夫人的,“……杨氏,你个贱人,本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胡氏,不放过又怎样?莫非本夫人还怕了你,有本事,咱们就一起面见皇上和皇后娘娘,你就把你刚才说的那些混账话一并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若是两位至尊都说本夫人骂错你打错你,哪怕是杀了本夫人,本夫人甘愿,胡氏,你可敢?”
永宁侯夫人胡氏是临安伯的妹妹,后宫里胡宝林的姑姑。
永宁侯夫人眼睛躲闪了下,她怎么敢,刚才本来就是想编排一下姚雪,反正这么多位夫人,大多数心里都是这样非议姚雪的,就算是听见她说了,谁又愿意去直接告状去。
就算是燕川伯府的人听到了,一则两家已经分府另过,二则,听说杨氏和盛夫人并不怎么融洽,就算是杨氏看在姚洹让爵的份上,站在盛夫人一边,可毕竟是在皇宫,又是在灵堂上,杨氏怎么也不敢公然撕破脸弄起来。
可哪里想到,杨氏竟然是个混不吝,就这么直接打骂上来,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皇上那么宠爱盛夫人,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皇上跟前,说出她诋毁盛夫人的话来。
这个时候,她已经想到了后果了,闹得这么大,即便是不去当面说,这里的人全都听见了,她不但给侯府带来了麻烦,也给娘家以及宫里的侄女得来了麻烦了,怎么办?
见灵堂里没有声音,皇后走了进去,扫了大家一眼厉声道,“你们都是在闹什么?你们可知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然后对着还在揪扯着永宁侯夫人的杨氏,越发地高声道,“燕川伯夫人,灵堂上打闹,是什么罪名,你可知道?”
杨氏放开永宁侯夫人,顾不上整理衣裳,敛衽跪了下来,但身子挺直,不卑不亢道,“回皇后话,罪名是什么,有多严重,臣妾不知,但臣妾知晓臣妾不该在灵堂上、太皇贵妃娘娘面前打闹。
即便如此,臣妾不后悔,太皇贵妃娘娘更是不会生气,因为永宁侯夫人非议的是盛夫人,是太皇贵妃娘娘的亲侄女,如果臣妾听到了,还缩起脖子不啃声,太皇贵妃娘娘才会生气。如果皇上和皇后娘娘因此杀了臣妾,臣妾受着就是了,但臣妾不后悔。”
说完,杨氏匍匐在地,磕了一个头,低垂着,等候皇后娘娘说话。
姚雪没有等皇后说话,上前一步,看着永宁侯夫人,“永宁侯夫人,本宫的三婶和你打架,是因为侯夫人非议本宫,那么请侯夫人述说,你到底说了什么话,竟能让本宫的三婶宁愿被杀头也要和你在灵堂上打闹,扰了太皇贵妃娘娘、本宫的嫡亲姑姑的安息。”
永宁侯夫人身子一颤,噗通跪了下来,头匍匐在地上。
外命妇小憩的偏殿里,晋安王妃手里的茶盏掉在了地上,看着跪在地上禀告的大丫鬟采薇,“…嫂子和杨氏打架?”
采薇脸色惨白地点点头,这下,晋安王府又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