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握着剪子的女子并不如香薷想的那般从容,楚晏平日里看着瘦削,可拉开衣裳后,这具身体精瘦而肌理分明,浑身蕴藏这一种野性的力量。肌肤本是玉一般的颜色,可细细去看,便能看出上头遍布的细小的疤痕,有的颜色陈旧,有的颜色崭新。
苏沐瓷怔怔地看着,一时没了动作。
只听见身边的香薷突然“咳咳”的咳个不停,苏沐瓷抬眸,正对上楚晏若有所思的目光。
这人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而她手里握着剪子看着人家身体发呆的模样,倒像是采花贼了。苏沐瓷瞪了楚晏一眼,道:“你真是会找地方晕倒。”
哪里不去晕,非要到她的院子里才晕。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楚晏看向苏沐瓷的眸子柔和了些。
苏沐瓷顿了顿,捞出浸过热水的帕子拧干,小心的帮楚晏擦干净伤口的伤痕,这时候看的清楚了,上头是一枝三菱刺,尖尖的刺进楚晏的胸口处。刺头扎的极深,让人不好下手,苏沐瓷上一世在宫中时时受欺负,最会简单的包扎,这样的伤口却是不会处理的。
楚晏注意到她的目光,道:“我来吧。”伸手想要将那三菱刺拔出来,苏沐瓷道:“你想死没人拦,别死在我屋里。”
楚晏一愣,苏沐瓷拨开他的手,仔细将三菱刺旁边的血迹再擦干净。楚晏方才那般不管不顾的模样,她瞧着都觉得可怕。苏沐瓷看了一会儿,找了个角度,伸手握住三菱刺留在外面的部分,微微一迟疑,手上一使劲儿,偏从旁边拔了起来。
楚晏闷哼一声,苏沐瓷赶紧拿起帕子按在伤口上,那血迹瞬间便将帕子打湿了,苏沐瓷又令香薷去换了两盆水来。那伤口豁出三道来,直接包扎是不行的了。苏沐瓷想了想,让辛月去把针线拿来。
辛月将针线拿过来,问:“姑娘可是要为主子缝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