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瓷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香薷这才退下。
香薷走后,苏沐瓷才按了按额心。她现在无力面对楚晏,但平心而论,楚晏在其中也是无辜的。那一句“其实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心吧”,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对楚晏究竟是什么时候动心的,苏沐瓷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在他在湖里救了她一命开始,又或许是在每次出现危险都是他出现在他面前开始,还或许是成亲当日,他在高马之上伸出一只手开始,又或者是更早之前,再早之前,大概是在她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他开始,那一匹疯魔的马差点要了她的命,而马背上的人却让她的心像那匹疯马一样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一颗心就丢了。
动心的感觉实在是太遥远了,她前生只对朱霆深动过心,而那代价是惨重的。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轻易动心,便是要付出自己的情感,也是吝啬的,小心翼翼的,计较着得失的去付出。然而楚晏却不同,不知是他骨子里就这般狂妄还是肆意,他挥霍自己的情感。这场姻缘中,他们二人的付出本就不是对等的。但苏沐瓷也给予了她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东西。
而楚晏呢?只怕在心里也对她失望透顶了吧。
她在桌前坐着,那一只从元真手中得来的,来之不易的药草,却被关在匣子里随意扔在一边,因着这些日子都无人顾及,反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再也无人注意了。
接下来的几日,苏沐瓷的日子便过的有些古怪了。
许夫人和许白也回去了许府,只要楚晏无事,他们留在太子府也没什么意思。
宋书让也不知怎么的,似乎是受了风寒,便在屋里歇息,并不出门。
于是苏沐瓷身边突然便只剩了她一个人。太子府的下人们也看出来了楚晏和苏沐瓷似乎在冷战,俱是小心翼翼的做事,一时间太子府人人自危,气氛倒是比楚晏昏迷不醒那会儿还要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