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在小卖部打电话，有来买东西的同学认出她，忍不住偷笑着多看她几眼，外加窃窃私语几句。

“这人啊，光是蠢还有得救，又蠢又坏，就神仙都救不了了。”

“自己又蠢又坏也就算了，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搞这种事，直接坏了学校的名声，不知道明年春招的时候会不会受影响。”

宋颜听到，浑身忍不住颤抖，却也没底气怼回去，只能转头面向墙壁，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这个赵爱芳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手机彩铃拨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自动挂断了，也没人接。

她紧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烦躁，重播的时候明显带了情绪，按键跟着使了劲儿。

小卖部的老板，状似在结账，其实时不时都在往这边瞄，看她这样当即有些不乐意。

她开口，操着浓重的江淮腔，“同学，这电话好娇气的，禁不住你们乱糟蹋，你这给我戳坏了，我是让你赔还是不让你赔啊？”

宋颜扭头看着她，深吸了一口闷气，刚巧这个时候赵爱芳总算接了电话。

她闭了嘴，又转向墙壁，不去理会那小老板了。

“你怎么才接电话？”她心里没好气，张嘴就带着怨气。

赵爱芳最近日子过得也憋气，听见她这腔调就烦得不行，“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

对这个闺女，她也是仁至义尽了。

以前她小的时候，赵爱芳总觉得是亏欠她，很怕姑娘长大了跟她是仇人。

没想到，她尽心尽力地想在物质上满足她，结果宋颜却越来越像吸血鬼，而且理所当然认为她这个当妈的欠她的。

上回为了把宋颜塞进这个进修班，赵爱芳也是下了很大的力气，还因为这事跟老齐大吵了一架，她真是有点累了。

宋颜一想，这次是为了求她帮忙，只能把情绪都压下去，换上了委屈巴巴的腔调，“妈，我在学校里出了点事，需要你帮忙。”

赵爱芳长出口气，也勉强缓和了态度，“缺钱了？”

“没有，你上回不是让我省着点花吗，我就听你的话，每次花钱都算计着呢，是……别的事。”宋颜想起今天的屈辱，鼻子有点泛酸。

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想让大家看清董甜的嘴脸，她不就是因为迷惑了陆慎廷吗？

如果真要说自己什么方面输了，那也是没有董甜不要脸，没有她那么会犯贱！

赵爱芳听出她的哭腔，也有点心疼，“你先说出了什么事，我这边还忙着，没有太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