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妈妈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姐从前很少提起夫人，怎么今日……”

苏茉淡淡苦笑，“见着父亲伤心，我心里挺难受。”

容妈妈点点头，又默了半晌，才道：“夫人是书香世家出身，自小就爱读书，却习不了武，身子太弱。”她叹了口气，“若不是嫁了掌门，或许还能活得更久些。”

她似是陷入回忆中，惯常严厉的脸上，透出倔强的神情，“小姐莫怪老身说句僭越的话，你父亲他这人……不适合当掌门！”

苏茉暗自点头，的确，苏正则的性子，温厚宽容有余，威严冷静不足，弱点又太过明显。其实他看上去，并不像个野心勃勃的上位者，内里的真实性情，简直任性得像个孩子。原主跟她爹还真像。

“那他是怎么当上掌门的？”苏茉好奇问道。

“天赋好啊，掌门当年才二十二岁，就晋升了后期，这份殊荣可是少有的很。”

苏茉想起仙宗宗主嫡系的说法，这就是了，就连苏秉文，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不到的年纪，也已是后期修为，不由抱怨道：“那怎地我的资质这般差？”

“小姐的资质，恐怕受了夫人牵累。”容妈妈苦笑两声，笑容有些艰涩，“夫人怀着的时候就凶险，您的胎气太强，母体支撑不住，要不然……”

苏茉恍然，原来如此，心下竟莫名升起歉疚之意来。

容妈妈忙摆手，“夫人自知凶险，却从没有后悔过。她一心盼着给姑爷生下一男半女，自己的性命早都豁出去了。”

她说得急切，连称呼叫错了也未察觉，“夫人虽身体娇弱，却最是睿智通达之人，她最了解姑爷的性子，临去前，定要姑爷发下誓言，好好庇护小姐，否则……怕是他早就不愿当这个掌门了。”

这就难怪了，苏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