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骁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眼中，只余坚毅，掌心吐力，轻轻的一声骨节断裂之声响起，冯涛的头歪侧下来，就靠在那只扼碎他喉头的手上。

龙骁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良久，轻轻松开手掌，任冯涛的身体倾倒在牢房中。

他回过头，面色沉寂，没有看苏茉一眼，似乎怕在她脸上看到任何一种表情，震惊，害怕，厌恶，怀疑，或是怜悯，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让那个该死的人活下来，却让该救的部下死于自己手中，他怕自己无法向她解释清楚，更怕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

原路返回的途中，两人始终保持沉默。

苏茉在心头反复思量，他为何要问起衍武的事？

她想到方宇天，自己与他并无仇怨，不论是仙宫还是清尘子面前，他有意针对自己的谋划，到底是因为什么？

衍武不过是个繁衍血脉的凡俗界，固良怀揣着衍武入口的秘密，深藏地底百年，龙骁仍要找到他询问。

他若是为了报母妃之仇，一刀杀之也可，想让那人继续苟延残喘，似乎不需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潜进血肉困狱，置之不理就是。对于杀母之仇，一百年的煎熬，和两百年并无多大区别。

他费心机潜入那里，为的只是固良口中的秘密而已。

两人沉默不语，让苏茉心中对龙骁戒备更甚。

从河水中一出来，便发现百灵山上灯火通明，喊声震天。

山上出事了。

“葭卉！”苏茉惊呼一声，跟在龙骁身后向山上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