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明显身手不如她的夜攸，这会儿却反应超乎寻常，苏茉在一刹那感觉到，时间之力毫不容情地作用在自己身上。

带来的凝固，与寻常术法的禁锢或僵直不同，像是自己这个人忽然从这世界上被抹去，感受不到身体的同时，意识也消失了。

这样古怪至极的感知，是因为她自身也能操控一丝时间之力的缘故，若是其他人遭遇此种情形，这短短一两息的时间凝固则完全察觉不到，像是被他凭空偷去了一样。

停顿极短即逝，苏茉气得咬牙，抢个酒而已，至于这么小题大作吗？再说不是已经给了他一瓶。

“你怎么随便抢人东西……”

她的大声抗议脱口而出，随后被对方古怪的表情打断，夜攸拿着凝白如玉的酒觥，轻车熟路地在兽角上找到星河二字，瞪了她一眼：

“我抢你？你知不知道这对夫诸之角，还是我寻来的！哪来的？”

苏茉反应过来，他自是认得这对酒觥的来历，这东西原来竟是他的，只得小声交待：“上次去坤韬，在仙宫遗址里无意间寻来的。”

夜攸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是否也算冥冥中注定，这对兽角当年他打赌输给了昊绝，被他炼制成一对酒觥，赠给辰颜一只。

数万年后，又被他后人得到，与上次一样的成双成对。

见苏茉仍在眼巴巴看着，一把塞回到她手上，“啧，还你就是，小气鬼。”

他有些心烦意乱，打开乾坤瓶仰头灌了口酒，一入喉就惊住了，这具修为低弱的身体一时没忍住，竟一口喷将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苏茉又惊又奇，主动替他拍背顺气，没瞧出来，妖尊这头大老虎，竟是不会喝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