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拉住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轻拍了拍,柔和道:“你父亲的脾气是执拗,他也到底疼爱你,总不会让你去违抗圣旨,过些日子让他消消气便好了。你留在京中我与予文亦是你父母,我到时候让予文与你父亲好好谈谈。”
我唇角轻抿,点了点头。
抵达王府时夜幕已经袭来,今夜月明星稀,浓黑如墨的天空幽深遥远。
我与王妃分别后若怜扶着我回雅清阁,现下已经是五月里,已经隐约有些闷热,花坛树木处传来虫鸣。
前行中,我遥看着父母亲居住的方向,“父母亲现在应该还未歇下。”
若怜也顺着目光张望过去,点头道:“现在还早,洛老爷与洛夫人应该未歇息。”
我思索片刻,偏头若怜道:“去父亲那儿。”
若怜没有多言,与我一同前去。
因着今天天色已晚,皇上说明日下旨赐婚,如今事情已成定局,父亲明日若接到圣旨必定会震怒,若是得罪了皇上对洛家无疑天降灾祸。
而且不止如此,自从母亲告诉我平陵城之事后,我心中总有心惊胆战之感,若是平陵城的案子重查,一旦查到父亲头上,父亲还有洛家都罪责难逃,只是因着这点我也万万不能离开京城。
今夜还有一晚,我还是要赶在今夜劝说好父亲才行。
走到父母居住的阁外,我看到屋中灯火摇曳,松了一口气,还未睡。
我与若怜上前,若怜叩了叩门,我在门外道:“父亲,母亲,清心有事与父亲母亲商量。”
片刻后母亲打开了门,“天色这般晚,你怎么来了,快些进来。”
我走进了屋中,母亲又问道:“听说太后身子不适,现下如何了?”
我答道:“昏迷不醒着,太医说暂时无碍。”
母亲点了点头,我抬头看去,父亲坐在台案旁,正在看书,灯火下,父亲刚毅的脸显露出苍老。
我上前见了礼,轻道:“父亲。”
父亲淡淡道:“你来做什么,莫不是还要与我说那夜王的婚事?”
母亲给父亲茶杯中添了热茶,我微一咬牙,“父亲,清心无法跟父亲母亲离开京城。”
屋中气息一滞,手中的书猛地拍在桌上,“胡闹!你留在京中做什么?舍弃不了这公主身份?还是舍弃不了夜王?”
我顶着父亲的怒火,抬头道:“父亲,女儿已经是夜王的人,女儿别无他法,只得要嫁给夜王,还请父亲成全。”
说完我重重朝着父亲磕头,我不能告诉父亲我因着平陵城一事才如此抗拒离开京城,就算母亲不与我交代,我也知晓,依着父亲的脾气断不会让我一人为着那事留在京中。
我只得把那件事情深深埋在心底,让父亲知晓,我因着要嫁与夜王绝不会离开京城。
父亲猛地站起身,“你无论嫁给谁,就算是草莽匹夫,为父都不会反对,唯独皇室之人,你不能嫁!!”
我仰头看向父亲,含泪道:“为什么?”
我心中酸涩至极,为什么父亲要这般反对的婚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