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做娘亲的人了,不能总是哭鼻子。”随安勾了一下月龙吟的鼻尖。
他似乎知道,月龙吟最后会做什么选择,这不是她的命,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所以,他会很珍惜和她认识的这段时间。他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没有得到和必须,没有占有欲,这些只会使人面目全非的欲望。
喜欢的人,只要她快乐,就很好。
长久和短暂没有本质区别。再多的悲伤也会终结,再大的快乐也会停止。就如同潮汐一般,滚滚不绝。
“不能请假的话,就接你下班好吗,边回家边逛也可以。”随安笑道。
潇琰正好从外面进来,他仿佛听到了那句话,刚松开些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他之前见过随安几次,他都是远远地跟着他们,叫他回家他就回家,反正没有什么侵略性的样子。
这么一想,他稍微放松,拿着衣服进客厅的浴室洗澡去了。
只要袁琛不过来,他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随安转头看了一眼,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能恢复能力,身边一定还有高人助你。”
月龙吟想起那个甩着蛇尾巴的巨大身躯的神秘女子。
随安立刻捕捉到了月龙吟心中的影像,是她的话一点儿也不奇怪。
“有需要的时候,你就在脑海中认真想她的样子,她说不定就会来见你。”随安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其实他觉得,那位一定也在想办法告诉她,这件事还是不要通过他的口说出来比较好,毕竟是一件极度残忍的事。
“不…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不想要那种能力…有了控水的能力,我总觉得我是个妖怪…”月龙吟终于肯跟他说话了,而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哒。
“你不是妖怪。”随安怜惜地看着月龙吟,替她整理了一下发丝绕到耳后,“你是很多人的梦想。”他笑了笑,“又独特,又唯一。”
“……”月龙吟眨着略显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说的意思。
“你真的喜欢他吗?…潇琰。”随安问道,他就是这么直接,“不想再回到袁琛的身边了?”
“我…”
“不必着急作答。我不是来当他的说客,你要怎么选择都可以。别让自己太纠结,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
“……”月龙吟仔细盯着随安,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但她现在不想见那个神秘的女子。
随安听到了她心底的声音,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要给她选择的时间。
但她知道了,恐怕会很痛苦,他又不想见她痛苦。
这会儿谁在她身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伴她,让她快乐。
“真的不吃吗?那我可吃了。”随安把手里的小熊软糖塞进嘴里,做了个极度夸张的被酸到的表情。
月龙吟看着他,倒是有几分想尝尝的样子。
随安拿出一颗放下手心,两手握拳连接在一起,“你猜猜,在哪个手里?”
月龙吟指了指他的左手。
他摊开手掌,没有。
她又指了指他的右手,他摊开了依然没有,接着他微微张开嘴,只见他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咬着一颗,用力咀嚼了一下又露出被酸到的表情。
月龙吟微微笑了起来。
她自己打开包装拿出一颗放在嘴里,哪里酸了,明明很甜。
“以后我要养狗了,就叫它哮天。”随安笑道,提起她爱看的那部电影。
“随安,我想看看你的眼睛。”月龙吟伸手摸了摸随安的额头。
他光洁的额头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只有她知道,那是他的天眼。
随安顺着月龙吟的手摸了摸,“不觉得很可怕吗?多了一只眼睛。”随安琥珀色的眼睛转了转。
他额头中间的疤痕轻巧地睁开,似乎毫不费力,跟他的双眼一样,琥珀色,像颗琉璃般的珠子。
月龙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天眼的周边,“很漂亮的眸子。”
随安闭上了天眼,很快它又是淡淡的一道痕迹。
“随安,其实你的能力还在,是吗?”
“是。”既然她问了,他不想骗她。
月龙吟知道随安天眼仍然可以使用就知道之前那话并不足信。
“那你说吧,想告诉我的话。”
随安并不惊讶,她虽没有探听人心的能力,却是个情感极度敏感的人,这敏感,有时候是把双刃剑。
他没有考虑,直截了当地说道,“孩子,和你,只能选一样。”
“?”
“那个高人给了你一颗珠子,才让你恢复了自己的能力是吗?”
“没错,是她给我的,后来我的心衰病也好了,她说那是我的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