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殷子衿的厢房,已经傍晚了。
若磨硬泡,这家伙说了那么多为她好的借口,不过还是不想教她罢了。
本身她昨日病了一场还没好利索,身体的疲惫让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想了。
她躺在自己阁楼里的暖榻上,望着帐顶,等着锦绣回来。
这丫头知晓自己犯了错,一下午都不见了人影。
直到彻底天黑了,锦绣才回来了,看见她躺在榻上的模样,锦绣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左右一望,将身体往榻上也一躺,委屈吧唧的问她:“姐姐是生气了吗?漂亮哥哥好了吗?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虞悠悠瞥了她一眼,“姐姐我能高兴吗?”
她坐起身来,“你怎能见人不乐意就砍呢?”见她不语,虞悠悠继续道,“是不是那日姐姐得罪了你,你连姐姐也砍?”
“不,不会的……锦绣绝对不会对姐姐动手。”锦绣有些紧张。
啧,虞悠悠嫌弃的一撇嘴,往外瞅了一眼,但见夕阳西下,便起了身,心道这丫头这般不经吓。
“饿了吧?下去吃饭。”
锦绣恭敬起身,对待她的态度越发礼貌起来。
“姐姐不怪锦绣?”
“不怪了!”虞悠悠应了一声,“念你初犯,便不与之计较,若是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且不要再还我姐姐了。”
她如此说着,锦绣点头如捣蒜,生怕她反悔,一口答应:“以后姐姐让锦绣拔刀锦绣就拔,姐姐不让锦绣绝对不拔!”
这丝毫不犹豫的回答,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但虞悠悠一时间也想不到哪里怪。
便带着这小丫头下去用膳了,刚在楼下吃罢饭,殷柩扶着殷子衿来了。
他一袭黑袍,静静立在门前,虞悠悠遥遥望着殷子衿的身影,恍惚间,心中格外宁静舒适。
明明每日都见,可这才吃顿饭多的功夫,今天格外想念。
虞悠悠晃神间。
锦绣和殷柩便退下了,他径直走来,落座在她身旁,“说好的住在一起,你倒好,就因为夫没说此时教你看人心的法子,你便自己吃起独食来了?”
“我以为殷柩已经把饭菜给你提过去了。对了!今晚相公要不搬回阁楼住吧?妾身嫁过来前,原本这小楼都是你的主卧。”
“嗯。”
他应了虞悠悠一句,也没多说,抬手牵住了她的手,有话想说,却没开口。
“那个相公呀,今天你也听到了,灵羽王爷为了你才狠心毒害了苏茗雅,还委身准备迎娶拓跋公主。虽然手段残忍了些,可是能救相公的性命,妾身就想去帮帮他追求上拓跋公主,相公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殷子衿应了一声:“娘子不追查了?”
虞悠悠审了一眼他的神色:“暂且不查了,若是相公能教会妾身读心之术…”
她咬着下嘴唇望他,对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摆出她所认为的最可爱的模样,向他无声的传达着她的企图。
殷子衿眉梢微动,眸中却有几分笑意:“为夫可以理解为你在心疼为夫吗?”
虞悠悠小心脏一跳,当真怪了,明明以调查阿姐的事为由,企图让她教自己读心术,那般明显。
殷子衿看出了她的心思,还这般带着笑意的一说,她竟有几分羞涩。
虞悠悠咳了一声,连忙压下这奇异的感觉:“你是妾身相公,心疼你是理所当然。夫妻本是同林鸟,教教妾身可是好?”
“如若为夫教了,娘子当真可以放下仇恨,安心做一个贤妻良母?”
“可万一阿姐当真被皇家负心皇子所害……我若不提阿姐翻案,死后如何面见阿姐?她定会责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