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象中的痛感没有出现，反而几滴温热撒到她的脸上。

小五睁眼的瞬间，景舒画缓缓倒在她的怀里，嘴角溢出血，可脸上却带着一抹笑。

她四肢像是不能动了，手忙脚乱地不敢碰她，生怕碰疼了，小脸上尽是慌乱，颤巍巍道：

“二……姐姐，你疼不疼？”，小五用袖子胡乱擦着她嘴角不断溢出的血。

可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景舒画对她道：“我不疼，从来没这么舒心过”。

她这一辈子过的很失败，自母亲去世，再也没有真心疼爱她的人。

她仿佛看到母亲的笑脸就在眼前，朝她招手。

小五看她坚持不住的想闭眼，胡乱地说：“二姐姐，别睡，有人来救我们，千万别睡，好不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几滴眼泪滴在了她的脸上。

在景舒画倒下的那刻，她一直期望来救她们的人来了。

景舒画看着曾经厌恶的小五，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舍己救她。

在成国公府，她们斗嘴无数次，也打过架。

可能是人到临死前，总会把今生的愿望说出来。

她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不要投生到成国公府，想做个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的人”。

这辈子她不能选择，只有提前先许愿，下辈子才能实现。

这是小五第一次尝试亲人死在她怀里的感受，亲眼看着她闭眼，再也没有生命的气息。

比做痛彻心扉也不为过。

“下辈子，一定能实现”，就算她在嘀咕，死了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萧长砚也永远忘不了，她满脸满手的血，和她那绝望的神情。

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一直是围绕着他的噩梦，尽管她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