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东篱想着对杜珂的了解,就是个靠自家姐夫的混世二世祖,自己对他的了解在于他天天追着白丽丽的执着,没什么大的野心,平日里也就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而已。
这么说,就算是有肖浥尘的手脚,也已经摘干净了?
她反而心事重重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行李箱中拿出精致的打火机装口袋,便叫了黄包车往76号走,走到一半想了想,又去买了束鲜花往白公馆走去。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间段白丽丽去悼唁杜珂了还是在自己家。
门房对莫东篱是熟悉的,便躬身请她进去,在大厅见到了白永豪。
“莫经理,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帮我劝劝丽丽,这丫头听闻杜珂的噩耗直接晕了,如今躺在床上一个劲儿落泪。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她对那杜珂的死缠烂打厌恶的很,如今居然为那么个二流子的死伤心不已……”
莫东篱闻言心中也是微微诧异,面上安慰了几句就上楼去探望。
她走进去直接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光线一下子打进房间,白丽丽嘶哑着呵斥道:“谁让你拉窗帘的……莫东篱?你来干什么?”
莫东篱先将手中的鲜花插进茶几上的花瓶中,这才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看着白丽丽嘲讽:
“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该不是想要殉情?不过据我对杜家那位大姐的了解,你就算殉情了不会被葬进杜家祖坟!”
“谁要殉情了?谁要进杜家的祖坟?莫东篱,你是来探望我,还是来咒我早死的?”
白丽丽躺着的人气咻咻的翻坐起身,只是起的太快头晕了一阵儿,莫东篱已经搬了椅子坐到她旁边,给她递过手帕。
白丽丽喊了一嗓子又颓废的靠着床头,沉重的叹了口气,轻轻抬抬眼皮看着莫东篱,苍白的脸上又落下泪水来,缓缓道:
“你也是见过杜珂的,你说,他那么个胆小怕死的人会去劫持日本人的黄金?”
莫东篱闻言从她手中拿过手帕去洗手间,这片刻的功夫她心中已有了模糊的答案。
白丽丽悲伤的表现并非情深义重,她反而更像是在自责,感觉杜珂的死是自己造成,才会觉得痛苦,后悔。
况且,杜珂是劫案的嫌疑人被封锁消息,她又是怎么知晓?这其中,恐怕有什么线索。如果真有……
莫东篱将手帕重新递给白丽丽,叹了口气回答:“白丽丽,如果不是真相大白,你会相信林婉那么一个贵夫人会为了吃醋买凶杀人么?
同理。杜珂是个胆小怕死的人,但是,如果他为了爱情,为了心爱的女人……白丽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需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否则,你知道的,日本人最喜欢株连,他们宁愿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嫌疑人。
更何况,杜婧向来最看重杜家这根独苗,如果她发现弟弟的死与你有关,怎么可能放过你?更不会放过白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