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峰终究还是找段希将烈酒都买了过来。
齐峰再去拜见段希时,段希好一番推脱,口中说着些烈酒难寻,数年方才搜罗得些许,岂能这般轻易的卖?
齐峰觉得段希这是在拿捏他,这是想卖一个好价钱,殊不知这是段希以进为退,在勾引着他齐峰频频追击。
齐峰舍不得这烈酒,这烈酒虽然后劲儿极大,喝了一点点便人事不知,然他要的就是罪过去之后人事不知!
至于饮酒之后的浑身酸痛,那都不是事儿。
齐峰记得自己人生第一次喝酒,那不也是浑身酸痛头昏脑涨?
现在呢?现在饮那些普通的酒,还不是能饮极多?
多喝点,再多喝点,多喝点就好了,喝酒有个适应的程度,常饮烈酒便能适应烈酒,齐峰就是这个想法。
这三十坛,齐峰花了二百一十金,这让他感觉肉痛,然而他觉得还是颇值的,就算以后他自己不想喝了,这酒以七金一小坛的价格,诸多公勋贵还是会眼热的。
不过买了酒之后,齐峰一下就穷了。
他来了大梁,先是买了潇湘馆将其改造成秋月馆,不算平日里的支出,贿赂孔成,输给钟衍一百金,这都花了不少钱。
都知道坐吃山空,且他这秋月馆又一直没开门迎客,因此秋月馆如今账上,着实剩不下多少钱了。
齐峰将酒买回来,好生放在房里,便吩咐下去,来日秋月馆便开门,好生挣钱!
张徒应了,便开始筹谋秋月馆开张的事。
却说如今城外庄园已然建好了,密室、暗道在段希的指点之下,也建的极为妥帖,整个庄园最中心的石堡已成了。
石堡建成了,钟衍陆续的使人将府中的一切渐渐地挪过去。
齐峰派来监探钟衍府邸的人有些措手不及,这才刚监探了多久,你这是要搬家?
这……这也太有钱了吧!
探子归报,齐峰无奈的吩咐下去,莫要去了,城外也不用去人手。
谁不知道钟衍选的那个地方周边儿连个正经的邻居也无?在空旷的大地上监视人家?
算了罢,被人家抓住,私自处决了也没有一个官差去管……
齐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要是想找钟衍麻烦,那只能从商业上入手了。
齐峰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先将秋月馆开起来罢,开起来,笼络些权贵,也好算计钟衍,对钟衍出手。
想起对钟衍出手来,齐峰感觉颇有些郁闷,他本想结连段希,结果段希只愿意行商,其挑唆、诱惑可谓是用了个遍,甚至对段希讲出了心里话。
大梁,天下中心之地也,虽为四国合围,然如今五国通商,大梁可是宝地!
此等宝地,若是有一席之地,那在此处经商,如何能不挣大钱?如何能不聚集财富?
这种掏心窝子深谋远虑的话都跟段希说了,段希还是不动心,笑着对齐峰道:“某只是个商贾……”
齐峰很郁闷,某又不是教汝有大志向!
我是为了你手下那帮子猛士啊!齐峰在心里呐喊。
然而就算是齐峰彷徨也白搭了,段希卖完酒之后就懒得搭理他了。
齐峰只得怏怏离去,心中思虑他计。
却说钟衍开始搬家,公冶离得知之后,差人来问询了几句,其实是想探听一下虚实。
毕竟前者公冶氏与钟衍签订了炼铁的契约,毫不客气的说,钟衍现在是公冶氏的一个小财神爷,能给公冶氏带来更多的财富。
财富,是利益的一部分,而公冶氏,就是靠着财富发家的,故钟衍能越早搬家,对公冶氏来说好处就越大。
利益提前化罢了。
钟衍没心思去探究各方心思。如今庄园已经建成,他需好生分配一下庄园的事。
其将众人召集至书房中议事。
呼啦啦的众人分两侧坐了,钟衍坐在主位上,其身后墙上挂着庄园的简易羊皮图。
没奈何,如今别说细密紧实的纸了,便是那种松松散散,表面凹凸不平,摩擦力极大的那种纸也是没有,一丝雏形也无。
而大点儿的图纸,都是用硝制好的皮子来制作的。
钟衍抽出断蛇来,指着羊皮图,“如今庄园已成,我等自是要往城外去住,而城外庄园不小,排布调度,自当有所安排,今日某便定下规矩,众人以为如何?”
“谨遵主公(先生)之令。”众人齐声拱手拜道。
钟衍点了点头,指了指图,“那某便由外及内为众人言说。”
“首先,是这塔楼。”钟衍沉声道。
“庄园之中塔楼极多,共有十座,”钟衍皱眉道,“先前某只想着庄园安危,却未思这十座塔楼需耗费多少人手,此十座塔楼,由维岳看守,维岳,汝至少需几多人手?”
尉射虽有些喜不自胜,却也知道这不是个简单差事,因此沉吟半晌方才道:“先生,至少需要三十人!”
钟衍点了点头,“好,我便与汝三十人!塔楼与围墙,尽由汝护卫,汝如何护卫,稍后再一同参详!”
“诺!”尉射有些开心,能统领三十人,若是三十人人人张弓,对准来人,啧,万箭穿心没人见过,几十支箭插在一人身上,那也能称作是刺猬了。
“其次便是庄园兄弟的杂物。江老,汝可能胜任?”钟衍沉声道。
江峰才是有些喜不自胜,他是个木匠,会些统筹,钟衍教他管些杂物,顺便平时打制些东西,那是再人尽其才不可了,江峰忙拜道:“小老儿拜谢先生!”
钟衍点了点头,对桓楚道:“镇岳。”
桓楚躬身拜道:“先生。”
“汝极有勇力,庄园中护卫共有两道,其一是维岳的外围,其二便是汝引人护卫的内围,汝以为如何?”钟衍笑道。
“楚定不负先生重托!”桓楚一字一句道。
钟衍笑而称好,“商老负责打铁,再引着一些愿意学打铁的小伙子偷偷学一学那公冶氏打制器具的本事,如何?”
商单极为惊喜,他本以为日后冶炼的活计交到他手上便是极好的,未曾想还有一堆小伙子指挥,好,极好!
至于钟衍说的偷师,这等事他自己干就行了,千万不能透露出半分去坏了主人家的名声!
“腾先学习驾车,学好之后为我驾车,且看汝是否能学好,若是可以,日后主管庄园中车马。”钟衍笑对腾道。
腾当即起身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