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狮望见自然大喜,“杀上去,杀上去,杀了他们,货物皆是我的!”
这下没有一个人不愿意了,包括章向,方才心里有多别扭,现在心里就有多激动。
几十车的货物啊!
这得值多少钱啊!
一众人阵型散乱着嗷嗷的冲了上去。
待距钟衍等五十步时,车还没卸好,更别说横在道中央了。
钟衍大喝一声,“射!”
十来支箭显得极度单调孤单,但是这十来把弓也算是一般劲弓,更何况,石狮等一众人都没穿甲,他们也没有甲胄,身上穿的都是麻衣。
箭矢真用劲儿弓射,肉眼如何看得清?
当即有六七人被射中,有射中腿的,有射中肚子的,更有射中胸膛的。
只不过五十步这个距离,劲儿力已经稍弱,因此没射透,只是扎进去罢了。
因此不少人惨嚎,唯有尉射一箭射中一人面门,钟衍看的清楚,那人当即被射的一仰头,继而仰天倒了下去。随后便被身后的同伴给踩了几十脚。
这十来箭一射,果真,石狮的人冲势当即缓了缓。
石狮在队伍中间,见前方冲劲儿没那么猛了,当即高声喝道:“他们不过十来把弓,能射几次?跑的越慢,越容易被射中,冲到近前,杀了他们,他们如何能射杀你?”
一众人顿时气焰高涨,而此时马车已经横着将整个道路塞了起来。
钟衍大喝道:“弓手退三步,所有使棒的,持棒距马车一步站立。”
顿时近一百人持着被剑砍尖的木头棒子站到横在路中间的马车内围。
“弓手听维护岳号令,每五息一射!”
“诺!”
钟衍取出杆子来,又将戈头套上,往前方去,王武大骇,“主公!”
钟衍摆了摆手,“无事,你等持剑督战,若有畏缩不前者,杀,若有临阵脱逃者,杀,若有戕害自家兄弟者杀!”
“喏!”王武忙拱手领令。
钟衍走到前排,望着距这边还有七八步的贼人,沉声道:“众人听我号令,持棒!”
钟衍双手持着长戈,高度放在腰间,长戈顿时伸到横着的马车外面。
其他人也学着钟衍的动作,只是他们的棒子没有枪头,只是削的很尖锐,因此此钟衍的少那么二三十厘米。
贼人愈近,不少人都能看清那些贼人脸上的狂喜,也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癫狂。
若非有十来个弓手压制,贼人早就冲杀过来了!
“停止射箭!”钟衍沉声道。
尉射当即教众人停下。
“持剑者,站于持棒者身侧,落后一步,不可干碍持棒者行动。”钟衍沉声一喝。
尉射当即抽剑站到钟衍一侧,众人当即学着尉射这般,就近站到持棒者的身旁。
贼人愈近。
距离横在马路中央的车不过三步。
钟衍高声道:“上前一步!”
钟衍当即持着长戈上前一步,不少人咬着牙跟着钟衍,也有不少人犹豫。
钟衍怒喝道:“督战者何在?”
众人慌忙跟上,此时贼人已至,且正欲爬过来。
钟衍高声怒喝:“端!”
当即将长戈尾部端到腹部。
众人只瞥了一眼,便有学有样,此时有不少贼人已经爬上马车,正挥舞着剑扑过来!
钟衍怒喝一声,“瞄准胸腹,刺杀!”
当即长戈一划,挑杀了一个向他冲过来的贼人!
众人听命令听习惯了,当即下意识的将手中棒子推了出去。
木头削尖了,插入血液含量高的肉中,其实很简单,而且由于木刺儿多的缘故,木制利器插在身体里面比铁制利器插进肉里更疼!
除了钟衍能当场挑杀,真直接插死人的没几个,大多贼人都是抱着肚子在惨嚎。
钟衍怒喝道:“收!”
众人忙将木棒抽回来,顿时贼人趴在车上不断地惨嚎。
血液教人恐惧,后面的贼人愈加害怕,钟衍沉声下令道:“持剑者上前补刀!”
尉射一马当先,上去便朝着一个抱着肚子哀嚎的贼人的咽喉一剑,简单痛快!
众人有学有样,一剑不行就几剑,毕竟不是每个人的剑都跟钟衍护卫的剑这么好。
石狮在一重劫匪之中看的头皮发麻背心发凉。
石狮望着后退的手下不由得怒喝道:“冲上去,冲上去,杀了他们!”
然而他的手下是真怕了,尤其是先前心里有些不甘愿的人,这下更是不敢上前了。唯恐被一杆子戳死!
石狮恼怒异常,望着连连后退的一个人,咬牙切齿道:“给老子冲上去!”
这人连连摇头,面带惊惧之色,“不,不,狮爷……”
石狮一剑捅进这人腹中,面目狰狞,面目赤红,“不听令者,死!”
众人一个哆嗦。
石狮一把抽出剑来,环顾众人,“都给我冲,无惧方能享用财富,才能享用货物!”
众人忙又冲杀了上去。
钟衍眉头一皱,他实在想不出,方才这一捅,最起码捅杀了他近四十来人。
这些人不过是一群盗匪罢了,也能有这等素质?死了近乎五分之一了还不溃散?
钟衍沉声道:“继续如方才那般,听我号令捅杀!”
众人皆轰然应诺。
方才他们真是尝到甜头了,即便有些人失手了,但是有些人是切切实实的捅到了,有一就有二,钟衍给了他们这般大的信心,他们岂能再怕?
只是接下来,却不好办了。
除了钟衍手中长戈,他们的棒子毕竟是木头的,贼人手中有剑,也有木棒,见钟衍这边削了木棒,因此他们那边也学着这般弄了。
再加上,他们在前冲锋用的是剑,一开始他们没反应过来,根本没用剑去挡,去砍木尖,这下反应过来了,岂能不用脑子!
是以一时之间,竟陷入了僵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