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里,还留有孩子生活过的痕迹,墙上拙劣的涂鸦,还有院落中已经许久没人玩过的秋千,甚至还有角落里堆砌的石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形状……
司源他们来时,这里正是午后最静逸的时光,柳树下,还可以听到几声蝉鸣,想来是他们的到来打扰了它们的午休,此刻叫得很是欢腾,把东院里的房主都给惊动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从东院房间里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对于这群不速之客的拜访,房主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也没有觉得不快,静默了一会儿后,这位行动有些迟缓的房主才问道:“你们是来找人的吗?”
看起来,这位老者的身体不是很好,就连站着和他们说话都有些吃力,只这么一会儿,气息就有些不畅了。
历坤也发现这位老者不宜就站,于是说道:“老人家,你是陈芳的父亲吧,我们是她的同学和老师,特意来看望您,顺便和您说一下陈芳的情况,方便进去说话吗?”
进来之前,历坤已经和他们说过,这里名义上的住户是陈芳的父亲,实际上是杜子扬爸爸的产业,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值得人怀疑了。
还没等这位老者说话,杜先生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倒是也想到他会来这里一趟,不过正好遇上却是始料不及,看来杜先生刚一离开医院就到这里来了。
审视了他们一会儿,杜先生就说道:“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在调查杀我儿子的凶手吗?”
司源笑道:“我们也没想到杜先生这么着急的就到这里来了,这里不是陈芳的家吗?怎么杜先生却好像和陈芳父亲很熟似的?不是说不认识照片中的孩子吗?”
杜先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让他们进来说话。
东院是主人的卧房,也是会客的地方,杜先生应该刚来这里不久,茶几上的两杯茶盏还有些温热,可以想见,杜先生几乎和他们是前后脚到的。
虽然院落里还留有一些孩提时的痕迹,可是整个房间内,却并没有那照片上五个孩子留下的记号,如果他们所料不差,照片上的孩子,就是这起案件的几个受害人,田萌萌,陈芳,杜子扬和伊维,至于最后一个,他们还需要一些线索。
他们在堂内的檀木椅上坐下来,司源目光扫过这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房子,真不明白这位老者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虽然这块地方也不能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到底还是没那么方便,看着屋里的摆设,也不像是有多少钱财,虽然说还算是舒适,但就是少了一点人气儿。
眼见如此,司源便问道:“陈芳都没有再回来过吗?也不想着来看看您?”
那老者只双眼无神的道:“她回来做什么?难道来陪我?我也并不想要她来陪。”
苏乔道:“很少听到有父母不想要女儿的陪伴的,陈芳现在躺在病床上,您也不担心吗?”
“从她离家的那一天起,她的死活就与我无关了,不管她现在是不是躺在病床上,我都不关心。”
苏乔闻言微微皱眉,为什么这对父女的感情会这么淡薄?甚至是……有些冷血。
司源又问:“听说陈芳小时候,有几个玩得很好的玩伴,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老者道:“这个,你还是去问她自己吧,她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就算是小时候的玩伴,现在都这么大了,也不可能再玩到一处了。”
“这倒是实话……”
余布凡却有些不太高兴了:“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老者一时间似乎没有想到该怎么回答,杜先生却开口道:“你们干涉的也太多了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情,外人又怎么说得清楚?”
明宇天道:“可是,杜先生就好像清楚得很,你不仅资助了那五个孩子,而且还是他们名义上的监护人,我很想知道,除了陈芳,其他人的父母都去哪里了?”
他们查了半天,也只找到陈芳父亲的住处,至于伊维和其他人的家世背景,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完全没有头绪。
“……我之前也说过了,我跟那五个孩子并不认识,平时我资助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其中会有他们?”
司源却笑道:“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吧,之前你说你不认识照片上的五个孩子,可现在却证明,你和他们是有联系的,更何况你还来到了陈芳父亲的住处,她也是那五个孩子其中之一,要说你不知道,这也说不过去吧。”
杜先生却道:“你说话要有根据,先不说陈芳究竟是不是照片上的那个孩子,就算她真的是,这些事情也与我无关,别忘了,我儿子还死在她现在躺在医院里……”
“哈哈哈,是我们唐突了,不该这么随意的怀疑别人,我们也是着急想要破案,方便借一下厕所吗?”
像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杜先生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位老者倒是进了待客之道,直接说:“我带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