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声音再没响起,陈夕象板着脸,在塘边抱臂独坐。
你以为他在消火吗?错错错,是在筹谋报复。
许久之后,他以心声道:“带你吃点东西,去不去?”
“道歉道歉道歉道歉道歉!”天真嚷嚷起来。
“不去算了。”
陈夕象只是顺带一问,自顾自起身离去。
“……”天真沉默了一个呼吸。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吃什么?”她妥协了。
陈夕象答:“吃人。”
“噫额,yue~”天真嘀咕道:“炼化魂魄这种高雅的事,被你说的这么恶心。”
“高雅,呵。”陈夕象不予置评,走入屋内,拿起菩萨像,看着酣睡的吴小芝,久久无话。
随后他灵光一闪,走到禽圈里抓起大鹅,放到床前,发了个待命指令。
当个监控,也能安心。
而后他拿起吴小芝的书包,把天真里三层外三层的用布包住,再将她装了进去。
天真有些感动,但她不说,只哼,陈夕象听不见的偷偷哼。
准备完毕后,陈夕象深呼吸,伸出双手,苏醒神经直至指尖对流动空气有摩擦感。
他握拳、合臀,浑身肌肉紧缩如铁,心脏狂撞胸腔,发出打鼓般的咚咚声,似皮下藏有轰雷一簇。
而后他俯身,长驱起步,几个眨眼间便已跑出汤斗村。
……
潭港镇,渔港边,停滞着一艘艘孤独的渔船,在禁渔令发布以后,这里已不复往日的鱼腥生气,变得冷清而又萧索起来。
据那壮壮所述,这里就是人蛇走私等等产业转移后的据点。
“有感觉到吗?”他朝天真问道。
天真答道:“有,不是很明显,再转转,我喜欢看船。”
“那行。”陈夕象点头,便带她转悠起来,无意义的观赏着毫无美观可言的渔船。
片刻后,天真看够了,便说道:“你已经在那家伙的范围里了,我只知道他的方位,去找?”
“不用。”陈夕象自有妙计。
他吸了口气,仔细回想记忆中的那调调,开口道:
“轻轻贴近你的耳朵~”
“……”天真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开口。
想框我,我才不接呢。
许久沉寂。
陈夕象见没反应,便复道:“轻轻贴近你的耳朵~”
“……撒、撒浪……!”天真支支吾吾的打算接下去,却突然察觉身周的鬼物信号于她开口后剧烈波动。
“撒浪嘿哟!!!!!!”
一个粗壮的男声在陈夕象脑海中响起,而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大船桨,朝他拍来。
陈夕象微微皱眉,一把将那船桨抓住。
见其挣扎的厉害,他本想双手持握制止一下,结果用力过猛,掰断了。
一道波幅传入菩萨像中,而后天真嫌弃的声音响起,把那道波频吐了出来。
“噫额,这是个傻子鬼,炼了会变傻的。”
于远处,一个带着哭腔的崩溃男声响起。
“卧槽!那孙子把桨爷给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