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陈夕象家的路上,苏长先与苏子英进行着简短的聊天。
“那老前辈,比之爷爷如何?”
在那令他打寒颤的一眼后,他便下意识的以为于老头是个深藏不露的武道宗师。
苏长先摇了摇头,“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练过武。”
“那打量的冷眼,自我们身后的那少年而来,已练出武气了。”
苏子英哑然,张了张嘴,悄声问道:“那……那老人,究竟何许人?”
“在我少年时他很有名,有一人狠狠羞辱了全天下血继武族,就是他。”苏长先光是说,胸中就有快意。
狮子园苏家没有血脉之承,但很有钱,很有权,很有名。
“是那位于瀚?”苏子英显然认得此事。
相传,三十年前血继武族联合,穷全力打压一项据称能让朱夏军武水平拔高一筹的科研计划,该科研组内有的被重利收编,有的被埋于隐,唯有几人极力抗争,其中跳的最欢、最硬、最嚣张的,便是于瀚。
乃至最后朝廷都已妥协,唯他不妥协,于夕京大街上泼墨写字,于皇家大殿撒泼打滚,如此都没死,就要涉及他另一个风闻了。
他与当今兵部尚书,是至交。
最后,朝廷许他三省高官之位,为最后通牒,他弃之不顾,隐姓埋名。
将那可以说是传奇的故事回味完,苏子英再次确认道:“真是那于瀚老先生?”
“多半是。”苏长先不再讲这话题,因为他快到于老头口中的那地方了,要保持严肃冷硬,不能一脸痛快的样子。
当走至陈夕象家门口不远的田埂上时,二人一并愣住了。
如果有人与空气打架,那多半会被人以为是空挥拳演练。
而陈夕象的与空气打架,哪怕是完全看不到他对手的人,也会以为他是在正正经经的打架。
“那人……有毛病吗?”苏子英皱着眉,说出了自己的即时想法。
假想敌此事,他也常干,可也没有这种真的感觉被打了一拳的表情与反应。
“用心看,仔细看。”苏长先喃喃道。
可不仅仅有人,使的还是他们狮子园的大破拳路数。
他只能看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完整人体,但哪怕只是如此,他也可以看出那人拳法之精湛,出手之狠辣。
是死斗,假想的死斗。
而且,那个男人还占上风。
苏子英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眯起眼,仔细观看。
可还是没看出什么来。
但小叔在看,那男人身旁的两个女孩也在看,他们为何都能看见。
突然,陈夕象动作一停。
因为苏天盛不出拳了,而是看往苏长先与苏子英所在的地方,凝视。
天真挑眉,靠到一边杂物间的墙上。
真巧,真是巧。
这时,苏子英看到了,无比的清晰,仿佛真实存在于眼前。
在那个杀马特男人的身上,苏子英与苏长先,都有一种想去拥抱的归属感。
苏长先隐约知道那人是谁,可不敢置信,也不敢那么想。
苏天盛一言不发的转过头,紧盯陈夕象,此时他的眼里有了如烈火般的目光。
在小孩面前,可不能被暴打啊,那很丢脸!
陈夕象沉浸在了他的战意中,情不自禁地抱拳,行江湖礼仪。
苏天盛亦是回礼,一揖作罢,新的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的苏天盛已不复方才猥琐攻势,而是堂堂正正的以拳法面对陈夕象。
错手、推拳、拆挡、中段突拳。
陈夕象虽没有招法套路,但他的反应力极快,全神贯注的沉浸在打破与被破解的交锋中。
陈夕象的上风愈来愈大,堂堂正正是切磋,猥琐才是取胜之法。
啪,在一记直拳被破后,苏天盛的右腿猛然递出一记鞭腿,虽没有击倒陈夕象,但也让他重心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