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牧玉龙朝身边侍宦吩咐,“立即封禁华阳宫,在事情未查明之前,宫内人不许轻出。
你带几个人,陪同御医一块,去贵妃的宫里查查看,有没有剩下的证据。还有,华阳宫上下近来可有关于乌头的出入记录。”
“是。”那侍宦应声。
正在这时,另一个侍宦匆匆进来禀道:“陛下,华阳宫陆嫔身边的小宫女求见陛下,说是有要事禀报。”
“让她进来。”
很快,陆嫔身边的侍婢进来在牧玉龙面前跪下,脸上犹有泪痕,浑身颤抖不停,“陛下,救救陆嫔主子,陆嫔主子就快撑不住了。”
“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了。”牧玉龙道。
“启禀陛下。”那侍婢道:“近来主子一直夜不安寝,人已经消瘦了许多,却怎么也查不出原因来。
直到,直到……”
说到这里,那侍婢的脸色十分惶恐。
“直到什么?”
“直到奴婢无意中发现,贵妃命人在宫中施邪术,暗中诅咒陆嫔主子!”
闻言,屋内之人脸色都是一变。
覃姑姑不由恼怒道:“难怪最近太后夜里也睡地不怎么安稳,贵妃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施展厌胜之术!”
牧玉龙面上看不出喜怒,也没有接覃姑姑的话,而是看向伺候陆嫔的侍婢,“你说贵妃对陆嫔施邪术,贵妃为何要这么做?”
那侍婢连忙伏首道:“奴婢有罪。
因为陆嫔主子她无意之中发现,当日宫中所谓的‘吉兆’皆是出自贵妃之手。”
闻言,牧玉龙看了一眼覃姑姑。
当天容太后因为宫中吉兆之事,恼怒于贤妃,所以才让贤妃以养病的由头静闭永福宫中。
这件事情,大家表面不说,却心知肚明。
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贤妃在故意制造“吉兆”,想要位登中宫,因而惹怒了太后。
牧玉龙朝身边侍宦挥了挥手,“携同侍卫,搜查华阳宫上下。
宫中奴才,都好好审一审,让他们掂量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孝忠于谁!”
“是。”侍宦应声,退了下去。
等人都离开,牧玉龙走入寝殿,将屋内的侍婢都遣了出去。
牧玉龙走到寝床边站定,看向昏睡着的容太后,心中五味杂陈。
“陛下,奴婢斗胆。”覃姑姑来到寝床边,朝牧玉龙跪下。
牧玉龙冷笑,“你胆子的确够大,竟敢当众胡言诬陷贵妃。贵妃纵然想向母后下毒,也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破绽百出。”
覃姑姑没有反驳,只是朝牧玉龙叩首道:“奴婢陪伴太后多年,以后也会一直陪着。太后在昏迷前,曾交待奴婢向陛下说几句话。”
“你说。”牧玉龙在旁边的绣墩坐下。
“太后说,因为先皇后与淑妃之事,她与陛下之间早已经疏离了母子之情。”
覃姑姑看向床上的容太后,“容家接连出事,先皇后也去了,这些事,对太后来说,实在太过悲痛。
纵然这些事,与陛下都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太后的心里还是含着一口怨气。
陛下或许不知道,太后几经打击,早已经病地严重,却故意在人前逞强,装作无事。
为了什么?只为了今日能发泄出这一口怨气,才能安心上路啊。
这是太后的最后心愿,陛下忍心为了一个野心膨胀的罪臣之女,而逆了太后的意吗?
纵然今日是太后与奴婢算计了贵妃,可贵妃这些年来所作所为,甚至包括当年淑妃之事,她就真的双手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