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贤妃这厨艺是真好,从前不曾知觉。”
永福宫里,牧玉龙品尝着苏清卓做的几味糕点,赞不绝口。
苏清卓微笑,“陛下喜欢就好。”
“这段时间辛苦了。”
“这是妾应分的。”
两人之间的话语,听着很是平和。
苏清卓的心里,却微微有了几分寂寥。
只有她知道,陛下待她,根本是相敬如宾。
没有对皇后的照顾,也没有对骆梅薇的随意,更没有对淑妃的情爱。
她在牧玉龙的心里,从来都是进退有度,可有可无的。
不过,这样也好吧。
苏清卓轻叹了口气。
这时,一名奴才匆匆跑进屋子,声音慌张地禀道:“启禀陛下、贤妃,陆嫔要生了。”
闻言,苏清卓失色,“怎么会这样?白天太医才去给陆嫔请过脉,不是说至少还有半月的时间吗?”
那奴才擦了擦汗,“陆夫人给陆嫔递了封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嫔看完便激动起来,说是有事要禀报陛下。
哪知道人才刚走到门口,肚子就痛了起来,这会长秋宫已经乱成一团了。”
“简直胡闹!”牧玉龙一拍桌案。
苏清卓连忙起身跪下,“妾失职,未能照顾好陆嫔。”
牧玉龙声音一缓,扶起苏清卓,“这不关你的事,陆嫔在折腾什么,朕怎么会不清楚。”
说着,牧玉龙朝那奴才吩咐,“让长秋宫的人都稳着,谁敢大惊小怪,影响陆嫔生产,朕削了他的脑袋。
告诉陆嫔,有朕在,让她安心生产,其他的事都不必多想。”
那奴才不敢多言,战战兢兢地回去传谕了。
苏清卓问,“长秋宫没个掌事的人,妾不放心,不如妾过去一趟?”
牧玉龙指了指旁边的位子,示意苏清卓坐下,“之前该办的事都已经办了,能不能平安诞下这一胎,已经不是你能掌控的。
今晚的夜还长,贤妃与我对弈一局吧。”
苏清卓微笑点头,示意奴才去拿棋盘来。
立在殿外守候的众侍卫,个个身影挺拔,神情严肃,仿若雕塑一般。
牧英常立在其中,心呯呯跳地厉害。
他知道,父亲今晚就要起事了。
父亲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宫里宫外,朝臣之中,已经笼络了不少人,今晚势必会有一场大震动。
只是,在这清凉的秋日里,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如浸在酷寒的严冬里。
父亲今晚起事,却没有告诉他。
还是苏逸轩让人提前告知了他一声。
可是,他今晚当值,如果他离开,很可能就会引起牧玉龙的注意。
父亲真是好算计,连亲生儿子也算计进来,不给他留一条活路。
他很想现在就离开。
可苏逸轩告诉他,让他不必轻举妄动。
自己,该相信苏逸轩吗?
“走水了,走水了!”
远处响起喧腾声。
这是今晚长秋宫之外的第二起喧闹事件。
屋里的牧玉龙仍然没有反应。
牧英常的心里忽然生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会不会,他父亲的阴谋,早已被牧玉龙看穿?
可是,怎么可能呢?
就算牧玉龙猜测到他父亲有野心,又怎么能断定时间会定在今晚?
毕竟,他大哥牧英曜的兵马还未到上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