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洛笙一愣，朝他看过去。

这个年轻男人修长的眉目锋利如刀，眼神却是淡淡的，有些迷惘，正疏离地看着这个地。

这种眼神非常奇怪。好像一只孤独的猫在不远处打量着人世，既孤高不屑，又流露出一丝难言的渴慕。

那时候她还不曾见证魔鬼的残酷，只觉得这个冷冷的家伙真像一只猫啊……一只游离在世界边缘、不屑靠近又渴望靠近的野猫。

洛笙默默看他安静的侧脸和孤寂的、睫毛纤长的眼眸，这一刻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她心想如果自己稍微侧过头，是不是就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

“轰隆隆……”

崩地裂还在继续。

雷霆陡然劈裂穹，岩浆漫过大地……一切生机都在被迅速毁灭。这一座世界不再生机勃勃，正在飞速沦为人间地狱。

“好。”

但洛笙却没有拒绝，轻声，“没关系。想待多久都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

“刷——”

青霄剑划开巨大的弧度，缓缓飞掠过地狱上空。

这一，她待在那位注定要创造或毁灭地狱的君王身边，陪他一起俯瞰这座堕入毁灭的世界。他的眼瞳里流动着微微的暖意，目光遥远，孤独却并不哀伤。

许多年后她再回想这一刻，时光短促又漫长。就像昙花盛开的一刹，又似乎长久得足以贯穿永恒。

……

“哗哗哗～”

一轮冰月升起，月光下有一片幽静的黑色大海。

他行走在月光之下，穿过了无数的琼枝玉树、灵药仙葩，四周瑞气千道灵韵万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