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后，煌煜内战的第一次交锋，在北军形势大好的情况下突然反转。

启国境内，宋衍退守骊山之后没多久，山体突然塌陷，将士伤亡惨重，全面撤回连目。在那之后很长时间，未能第二次突进望都。另一边，驻守肃州的北军也突然撤退，南晟军队迅速重夺肃州，与北军在甘州边境牢牢拉锯，彼此毫不退让。

这两次退兵是煌煜出征连目以来首次败退，败退的原因众说纷纭，甚至有传言从战场飘回来，零零散散的描述皇帝被俘，无奈之下只好退兵自保。

汾河南北均被这样的传言闹得尘土飞扬，人心惶惶之际，汾河上的千座桥梁一日之间接连倒塌，延续五年的煌煜眼看就要分裂。

又过了几日，北军南渡休河，以迅雷之势夺取阚都，重新在启国境内定下据点，这一行为，也为内战拉开了新的序幕。

消息传到望都的时候，陆据愣了片刻，急忙朝偏院走去。

一出门，冷风就吹了过来，元宵左右的启国最是乍暖还寒，令人心悸的时候，但这阵风却让他想起了另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叫京都，陆据只去过一次，当时，它还叫景都。

那一年，他刚满十二岁，跟随父亲陆衍一同进京，给大晟皇帝贺寿，同时也贺新年。朝贺那天，他捧着礼盒在皇商队伍里慢慢挪着，北方的冷风吹得他有些愣愣的，却没有吹掉他心里的期待和激动。

其实按惯例，应该是长兄陪父亲前来，但那年皇帝寿辰逢十，陆据听说文武百官、所有皇子都会在场，死活跟了过来。

那个人肯定也在，他想着，面上波澜不惊，心里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