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道来皆是血，满心委屈说何处？

她带着原主的记忆，自然也带着原主的感情。

这委屈，没有一丝一毫的假，她对崔浩然的怨、对崔浩然的恨，亦是没有一分的假。

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看着崔浩然，那般失望……

“我也是爹爹的女儿啊……”哽咽的声音，直听得人心尖尖发颤、发疼，崔嫣质问，“爹爹，你真的疼嫣儿么？”

眼睛因为泪水的洗涤而愈发清澈，崔浩然突然觉得，那眼里自己的倒影，竟是那般丑恶。

是的，丑恶。

他看到自己的脸，是那样贪婪、那样狠厉。这么好的孩子，他竟然也能下得去狠手。

崔浩然沉下眼，将心中的疼惜尽数压下。

无毒不丈夫！

他若是良善之人，也决计到不了今天这样的高度。

崔浩然眼眶也湿了，“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你心里有怨、有气，为父何尝不知……为父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啊……”

他没有否认，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几多伤感，几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