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晏确实想回回不来。
他如今已经是万骑一职,手里统领上万人马。
这两年来,他在塔鲁国的军营中一直力争上游,好不容易才坐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上。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坐到一定高的位置,想要逃走便容易了。
直到他真正的坐上了这个位置,他才知道想要脱身更难。
塔尔齐一直没有彻底的信任他,所以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的奸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塔尔齐的眼皮子底下。
他试着反抗过,悄悄的处理了那些人。但很快,又会有新的细作出现。
这也让他意识到,他还没到足够反抗塔尔齐的时候。
至于那个世子塔木铁,虽然有心拉拢过他,但嵇晏不傻,不会为了赶走一头猛虎,而给自己引来一条饿狼。
若说塔尔齐是聪明狡诈的狐狸,那么塔木铁便是卑鄙恶毒的财狼。到时候,满身狼狈的只会是他。
而最近,嵇晏又正好惹上了一件棘手的麻烦事。
他被上司左右大将军的女儿格桑娅看上了,正吵着闹着要嫁给他为妻。
嵇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是以后,都未想过要再重新娶妻,故当左右大将军亲口向他提及时,他用自己在中原有妻儿回绝了。
他这样的行径无疑是不知好歹得罪人,但其他事情他都可以考虑,唯独这件事他办不到。
为此,那左右大将军最近没少给他穿小鞋,还降了他的俸禄。
嵇晏无所谓。
他有本事,大不了舍弃这座军营,再重新投靠别的军营重新开始。
塔鲁国的军营不止一处,只是要想要从头开始,异常的艰难。
塔尔齐听闻他的打算后,当即大骂他脑子不灵活。
“愚蠢!这里你不愿意便走,到了那里再有压迫,你是不是又要走?如此,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事?”
“我不需要成什么事,也没兴趣,你对我的期望只怕过高了。”嵇晏道。
他知道,塔尔齐希望他拼命往上爬,将来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但他实在没有兴趣成为他手中的利刃。
“你......”塔尔齐气的不轻,却又对嵇晏有些无可奈何。
他对他软硬不吃,这两年在军营里没少给他惹麻烦。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保住你的。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站在这里?”塔尔齐怒道。
嵇晏不语。没有塔尔齐,他确实无法好好的站在这里,但他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活着与否,他早就不怎么在意了。也正是因为他不怕死,所以才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一次次通过比斗和战功到达他现在的位置。
“你为何保我,有何目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所以不必说的太过冠冕堂皇。若是不想保,弃了便是,反正我不过是你们眼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没了我,你们还可以培养下一个不是吗?”他直接戳穿对方的心思道。
“你......”塔尔齐气的正要揍他,便被身后的人给制止了。
“阿姆,你怎么来了?”塔尔齐恭敬的朝妇人行了一礼,见嵇晏杵着不动,便用神色暗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