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惊讶的,是两位老师竟然有意将这篇论文直接推到社科院学报的编辑部,这种特例并不常有。当年云绣在王教授的邀请下在《民族研究》上与王教授笔战,算是一种特例。如今,她又因自身的努力,获得了再一次的特例。
“怎么了?”廖天明见她不说话,就开口问,“你没有信心?觉这篇文章不够水平?”
“不是的。”云绣摇头,“我只是有些惊讶。”
廖天明笑:“你这篇文章不仅具有学术价值,且具有不小的现实意义。我们做学者的,长期以来好像总是在自己的圈子里自娱自乐,两耳不闻窗外事,瞧不上这些新闻媒体罔顾事实只争噱头的做法,却又不肯去和他们据理力这个。你这篇论文,就是突破口。新闻有时效性,你的论文既然是针对那则报道的,那就要尽快发表出去。”
“再者,合水村的修路问题对当地人来说具有莫大的意义,赶紧发了,为他们发声,为他们争取一些舆论支持。”
廖天明将推荐云绣论文的理由简单说了说,又问云绣:“你有任何顾虑吗?”
“顾虑?”云绣有些疑惑,“你是指哪方面的顾虑?”
“新闻媒体擅长造势,春秋笔法,用夺人眼球的字眼去引流,更会挑拨争议,引起大众的不朽争执。你这篇文章发出去,就是直接叫板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忍气吞声?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来回应你,很难说。不能排除他们又像上一次那样,将你的隐私曝光出来,不去讨论你的文章你的观点,而是去讨论你的风花雪月。这样,你能承受吗?”
廖天明用辞毫不委婉,云绣听得很明白,点头:“我可以的。”
“云绣啊。”廖天明展开笑颜,“你还真是个风云人物,来民研院一年,一次肖万林,一次你父亲的事,把你推到风口浪尖。这次恐怕……”
云绣脸色微红:“对不起,我给学院添麻烦了。”
“哪有什么麻烦,我相当乐意,你是不知道,你这一出名,我们院也出名了,招生的时候,有学生问,那个叫云绣的老师是不是会给他们上课,他们就想听云绣老师上课。多好。”廖天明半开玩笑半认真,抬手挥一挥,“行了,你先去吧,我抽根烟。”
云绣被廖天明一番说辞搅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