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沉默良久：“也许是老一辈的恩怨吧。”

“但老一辈的恩怨，竟然令我爷爷远离自己的家，伤害自己的孩子和妻子，这也太离谱了！”夏小豆有些激动，“我时常想，一个人心中究竟有怎样的执念和怨恨，才会这样折磨自己，连累自己的家人！”

云奕怔了怔，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夏小豆的目光在他脸上逗留了一会儿，也转开了。

她刚刚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浮现出白念华的身影，她相信云奕的心里也想起了白念华。

她怎么可以忘记，正是白念华的死，正是云奕对她的怨恨，将两人绑在了一起，也似乎锁死了他们进一步靠向对方的路，进不能，退不能。

夏小豆苦笑，白念华呀，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把我架在这怨恨上，不能自己，无法脱身。

爷爷呢，爷爷心中的怨恨是来自何方呢？

“怎么不说话？”云奕率先开口。

“说什么？”夏小豆掀起眼帘。

“什么都好。”云奕神情微怔：“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夏小豆自嘲：“我的声音有什么听的。”

“你不明白，”云奕沉吟：“你太善于伪装，你的神情，你说的话，总是让我无法辨明真假，你总是退得太快，逃得太快，收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抓住你心里的那点东西，它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你的声音，我能听得明白。”

夏小豆看了他半晌，发现他们依旧十指相扣，哪怕刚刚两人的心里都浮现出了白念华，他也没有放开她，夏小豆愣怔了一下，她应该相信他吗？

他总说，她让他辨不清真假，但反过来，他何尝不是总令她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