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来传话的是大公子,就在院外等候君侯。”
“好,我马上就去。”李璋迈开步子,又看看自己身上只穿着单衣,敞着胸口,这般模样走出街去,一路上得路过多少达官贵人的门前,传出去了自己丢人事小,领导面子是大。
“立刻为本侯更衣,请大公子先到前厅稍待。”
不用吩咐,管事早就命人备好了锦袍束带,修饰一番,带上冠帽,也隐隐显出些许气派来。
大将军府门楼气派非常,红漆大柱,鎏金牌匾,处处透着无比的尊贵与威严。大门外站立着几排金甲卫士,将李璋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兵刃利器,才领着入了内堂。
左拐右拐进了里头的院落,李璋不由一呆,若非看到院中站立的人正是自己的领导,还以为卫士们把自己带到柴房马厩。
里边和外边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比起外边门楼、大堂气派的卖相,里头居所实在只能用寒酸二字来形容,甚至在陈留的太守府,布置上也要比这里奢华不少。更不必说赏给李璋的大宅,估计大宅里仆人住的厢房,也要比曹操这里要别致许多。
曹操方从皇宫里出来,脱下了袍服交到了仆人手里,从一旁的水桶里抽起一块棉帕,擦拭着身体,和自己方才在侯府里的打扮一般无二。
看到一旁站立不言的李璋,曹操微微一愣,眼睛带笑的说道:“世民啊,今日又非朝议,你又不用入宫当值,为何这身打扮啊?”
“李璋见过大将军。”
曹操笑着摆了摆手,把棉帕丢回到桶里,依旧是袒胸露乳走到李璋面前。
“此处没有外人,世民不必如此拘谨。天气日渐炎热,操在宫里当值,也是闷得满身汗臭,这袍服也是累人啊。”
“主公,这是?”
曹操明白李璋所说的意思,呵呵几声说道:“仲德恐怕没少在世民面前诉苦吧,尔等是不是也觉得操占了兖、豫之地,又迎奉天子,有些好大喜功,沾沾自喜了?”
“没有,仲德乃实诚本分之人,断不会在背后说对主公不敬之言。”
“世民啊,你是不是很奇怪,操赏赐了公卿们大宅奴仆,自己的居所却如此简陋不堪?”
李璋不敢说是,但也没有否认。
曹操继续说道:“兖州人力物力皆汇聚于此,这许都城耗费甚巨,操自是知晓。你是有功之臣,为操出生入死,当然不能薄待于你。至于满朝公卿,操知道你打心里瞧不起这些尸位素餐,碌碌无为之辈。操也如你一样,瞧不起他们,但是也必须敬着他们,供着他们。但钱粮毕竟有限,能省则省,此处乃内室居所,闲杂人等不会到这里来,自然无从知晓。你不是外人,操今日难得闲暇,只唤你一人到此,想与你小酌几杯,说几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