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正插着香，弯腰拜了拜，然后捏着手里的佛珠转动。

程璟微撩着袖子，在佛台跟前的敦子跪下。

程老太太，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眸子，抿着唇不语，看着程璟拜了拜。

过了一会儿，程璟跪了好一会儿，程老太太才缓缓开口，“知道我叫你来什么事？”

程璟背脊挺直地跪着，“孙儿，大约知道。”

程老太太继续转着佛珠，面色少有的凝重，“在这里，想来你不会撒谎，也不会避而不谈。”

程璟低声应着，“孙儿会如实交代的。”

“你要建立同性法律？”

“要推崇同性之间的关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程老太的声音骤然提高，“你考虑过几百年来，国都的祖祖辈辈么？”

“公然打破他们立下的传统？”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你想过繁殖后代的这个弊端么？”

“你这么做，深思熟虑过？你是一个国家领导人！”

程璟略颔首，他声音不大，但却字字郑重的落入人心里。

“奶奶，我没有不记得自己是国家领导人。”

“我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肩负的重任。”

“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统，我并没有打算打破，而是现在已经是新世纪，需要加点新鲜血液。”

“而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推崇同性，我只是把不被认同的，偷摸的变成光明正大的。”

“我们都不是为了繁衍后代的机器，也不是为了繁衍后代而生存。”

“奶奶，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我会证明，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损害国都的利益。”

程老太太佝偻着背，拿着拐杖敲的咯吱响，“你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搞出这种事情来。”

“你告诉我，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不许撒谎！！”

……

云端在前方开着车，一边美滋滋地哼着歌儿，“啦啦啦，啦啦啦……”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概就是云端现在这个样子。

司念辞微点着手机屏幕，刚才给给跟催命符似的，催他赶紧去总统府，说程老太太快被程璟气死了。

司念辞微捏着透明色的药瓶，这是他用积分兑换的药，可以治程老太的心脏病。

给给这会总算靠谱了一会，给他变出个实体来，不然他真不好解释了。

云端开着车，目视前方，“我说，辞哥，等会两点就要拍通告，怎么这么着急要去总统府？”

现在都十二点了。

司念辞胡扯，“大概是因为你睡到了人，春风满面，我没睡到，所以要去找安慰了。”

云端：“……”

信你个大头鬼！

……

程璟挺直着腰背，目视前方，“对，这事情一开头确实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自己，就是需要这种系法的其中一个。”

“这也不是我的私心，我从小就开始接受规规矩矩的生活，日复一日为了成为国家继承人而接受培养。”

“我眼看着自己身边的手足，就因为同性无法被接受而爱而不得，甚至遭受唾弃。”

“我无法理解到他们的痛苦，也不能感同身受，但我也不能够做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自己真正成为那个人……”

程老太太扶着胸口，喘气有些急促，但是声音却很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