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徐鸣下意识地抬起头四处张望，他正在想自己要怎么描述他的方位，更方便千林找过来。

只一瞥他就看见了她，她呆呆地杵在原地，显然不是刚到了，刚刚的对话不知她听去了多少，徐鸣腾地一下站起来。

“怎么了啊？”陆子荣迷惑地朝徐鸣的眼神看过去。

“嫂子……”陆子荣立时放下奶茶，奔到千林面前，看看徐鸣，又看看千林，“不是你想的那样。”

千林看他一眼，继续盯着徐鸣。

“徐鸣，你说句话呀。”

千林一头青丝披下，晚风吹来发丝入怀，空气中有灰尘味、有夏天独有的雨洗过树叶的味道，还有她喜爱用的牌子的洗发水味……

徐鸣静静地维持着刚刚站起的那个姿势，像他之前所做许多选择一样。

他才是胆小鬼。

千林一直不回他们的信息，不肯给一个到底要不要出来的准确答案，言语含糊，却在楼下和万成熙见面。

暑假那次也是，竟然愿意专门去西园区和万成熙“约会”，是不是其实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其实千林快乐与否，和自己无关？

他却不知道千林为见他一面，每日遛着淑女专去他家楼下附近的地盘。为了他，转去哪个班都没有问题。他想念她的时候，她也一定在想着他。

她多想听他否认一句，认真地告诉她，哪怕是开玩笑的语气也好，“你哪算衣服啊，在我眼里你都不算个女的。”

也不想看他沉默的样子。

她在心里问他：你知道沉默即默认吧？徐鸣？原来我不过是衣服，不行就可以换的那种，反正像我这样的人，想要一直在你身边待着的人，有很多吧？

原来我也不是例外。

KTV里邀他对唱情歌的女生，给他送巧克力的女生，他打篮球时用痴迷的眼神看着他为他欢呼尖叫的女生们，还有那天他将她从班上拉走时，被他拜托帮忙和老师请病假的女生的眼神……

他从不缺衣服，只是自己非要选择性地屏蔽这一事实。

陆子荣说，他对她是认真的，是吗？哪一种认真，是《天龙八部》中段正淳那种对每一个女子都深情，都可为之死，但这样的女子有很多个的这种认真吗？

她却没有和那些女子一般的宽宏心地。

千林原本追上来是要和徐鸣解释的，解释完后还想和他们一起玩，毕竟自己也算是期待了好久，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个解释的必要了。

她转身走了，他没有追上来，即便她小跑出去一段后，开始慢慢地走着。

他没有追上来。

这次千林倒没有之前知道他欺骗自己，说是选理实则选文的真相时那般伤心，倒不是因为事件本身。无论具体是什么事，只要那件事在说明他不在乎她，她一定会心痛。

如果今天的事情先发生，文理分科的事情后发生，她为今天的事情伤心的程度一定不比文理分科少，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