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莞尔一笑，声音里却是带上了忧伤，“如萧然哥哥所见。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有时，甚至都不知何为好，何为坏了？能够活着已经很是不易，再难奢求好与不好？再者说，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不是我能选择的。”

白萧然眸色一沉，她果然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天真的被保护得极好的姑娘了。

也对，经历了那么多，她又怎么可能还天真烂漫，若真是那样，只怕早已经不存于世了。

“公主你本来就应该是自由翱翔的鹰，奈何却是做了一只被囚禁在金丝笼里的鸟？公主真的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一生囚禁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吗？”白萧然原本想说的是“囚禁在自己不喜欢的人的身边”，可是又觉得不妥，临时改了口。

“不是心甘情愿，又能如何？曾经我不信命，可是如今我信了，有些东西本就是命中注定，逃不过去的。”南知意说得很是无所谓，可是心底却是悲痛涌现。

人生看似有许多选择，可是真的可以自由选择的少之又少。

选择，其实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知意，你变了，曾经的你多么向往自由的生活，可是如今却是觉得都已经无所谓了。”白萧然将对南知意的称呼改了，语气里微微有些叹息，可是声音还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萧然哥哥，你也变了。我们都变了，怎么可能不改变呢？虽然我生来看似自由，但是生在皇家，却是最不自由的。自己的姻缘不能选择，在必要的时候便不过就是一个工具而已。其实，我好生羡慕萧然哥哥，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甚至还可以策马奔腾。”南知意看了看这广阔无垠的大漠，在荒凉的掩饰下却是安静，却是自由。

“是啊，我们怎么可能还如最初一般，没有丝毫改变。可是知意，既然你都已经离开了，又为何还要回来？”白萧然以为南知意的失踪其实是自己离开，所以才会找不到。

因为若是一个人想要藏起来，根本就没办法找到。

“萧然哥哥以为我是自己藏起来，其实不然，这几日，我已经是一只脚踏入黄泉之人。若不是因为运气好，只怕再过一年，坟头的草都已经长青了。”南知意对于白萧然的说法没有责备，因为这便是幕后之人的用意。

风凌国认为是凤羽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其用意不过是想要攻城掠地。

而凤羽国则是认为是风凌国将南知意杀害，然后嫁祸给凤羽国，以挑起两国争端。

这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计策不可谓不毒，却又两全其美。

只要两国开战，不管哪一方胜利，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大大削弱国力，而他们从中间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计策一旦成功，不但可以让两国势如水火，更是让两国实力大减，如此他们便可以趁虚而入，将这天下收入腹中。

经过南知意这么一说，白萧然瞬间明白过来，这其中还有一只黑手在中间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