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浑身都湿透了，先进来，小心着凉。”颜如玉见南知意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站立的地方已经有一滩水，沾湿了地面。

南知意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直接走进来。

颜如玉关门的那一瞬间，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整个雨夜照亮，那些树叶在雨中摇摆不定。

“我前来，也不过是有几件事想要问你。”南知意直接说明来意，他们之间既然已经摊牌，再没必要拐弯抹角。

“你浑身湿透，要去先去换件衣物，曾经的那些东西都还是原封不动的在原地。”颜如玉没有回答南知意的问题，而是担忧地看着南知意。

“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的。”南知意声音冷冰冰的，却是在打量着这个屋子。

这个屋子，曾经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也有过许多值得让人去回味的记忆。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哪里又还能一切如初？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可是旧时的衣物照样可以保暖。”颜如玉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南知意既倔强却又执念太深，认定的事没有人可以让她回头。

“你也说了，那只是旧时的衣物。当时合适的，如今不一定会合适，就像曾经知无不言的，如今也不一定如此，曾经全身心相信的，或许有一天还是会背叛，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什么不变的事情，唯一不变的，恐怕只有不断流逝的时光。”南知意对于生活深有感触，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历的事。

颜如玉已经知晓，她定然不会再换衣物，便也不再劝说。

“你想要问什么？便直说，不然若是我走了你恐怕就没办法知晓答案了。”颜如玉放弃劝说，只能做了妥协。

“你同南疆是什么关系？还有你说这次你回去是为了我，这是什么意思？你一定要去南疆，你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南知意沉思片刻，只是挑选了三个最为重要的问题。

“你一次问我这个多个问题，想要听哪一个？”颜如玉将热气腾腾的茶从炉火上端下来，倒进杯子。

“每一个都想要听，不知道你会不会告诉我答案？”南知意坐下来，方才感受到凉意，还真是有些冷。

颜如玉将杯子递过去，放在南知意面前，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可是南知意只是看着那一杯热茶，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一杯茶。

芝麻豆子姜盐茶，这样电闪雷鸣的雨夜，这样相对而坐的雨夜，同样的芝麻豆子姜盐茶，同样的场景，甚是是同样的动作，可是心境却是早已经大不如从前。

“师妹，这芝麻豆子姜盐茶，在寒凉之时喝下最是有效。还记得曾经我第一次教你之时吗？”颜如玉见南知意盯着那茶杯发呆，便知她定然是想起那些过往。

“这芝麻豆子姜盐茶，每一样食材都是生活中最为常见之物，看似简单无比，其实每一道都是工序复杂，稍有差池便会影响味道。那些步骤都是师兄手把手教给你的，你可还记得？”颜如玉似乎是想要唤起南知意的情绪，那种对于过去回忆的情绪。

南知意莞尔一笑，将杯子执起来，一饮而尽。

“同样的茶，同样的地方，这味道，同曾经却是一点都不同了。”南知意一口饮尽，原来心境不同，果然一切都会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