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渐明被这幅画震惊了,心中竟有一丝丝的忧心:“如果我们的画师去跟那西洋画师比试,你觉得谁合适?”
崔云沉吟了半晌,道:“我更善做山水长卷,你也是,如果是人像画,你们维清城的羽泉子倒是可以。”
薛渐明叹了口气,道:“是啊,不过羽院首如今将画院一应事物都交给我了,现在正全心全力地忙他天神教的教务,实在不能过来。而且,”他说着,摇了摇头,道:“就他那个性子,除非是他看上的人或者事,不然,才懒得理人呢!”
崔云无奈点头,道:“那还有谁?”
薛渐明突然眼睛一亮,道:“你们白子秋白画师不是样样能画吗?这种时候,怎么不让他来?”
崔云闻言苦笑,道:“子秋自从第二个孩子出生后,便每日躲在家里陪伴妻儿,除了翰林院那些差事,其他的,再不过问的。”
薛渐明不由皱眉,心道你这大安画院怎么人才如此凋零,不是说如今的大安画院正是兴盛之时吗?
崔云看出了薛渐明的疑惑,道:“我们画院的确出了些优秀的画才,但是,若说能担当起与西洋画师比试的重任,却又着实少了些历练。”
薛渐明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少了有经验的画师,一时也想不起说什么好了。
突然,在一旁听着的洛扬风突然道:“你们大安画院不是有个女画师,姓韩,她的人像就很不错。”
崔云一震,淡淡道:“她,不肯来。”
“为什么?”洛扬风问道。
“她说,她想要画自己的画,不想再为别人画。”
洛扬风有些狐疑:“你没跟她说,这是为了整个大安的画师的名誉而画吗?”
崔云眼神一亮,是啊,是为了画师的名誉而画。
而这几日的亦君,正在闺房里忙着绣嫁妆。
昨日,祖母将她叫入房中,嘱咐了她许多话,又不顾她的推辞,将自己的好几箱子衣料、首饰、田产、店铺和银钱都送给了她。
想起自己三天后就要离开韩府,去到陆王府,心中还真有些忐忑。又想到玮州,这几日没有见到他了,真还有些想他,她不由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
突然,一个久违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站起身来,又仔细听了听,果然,是小石头砸窗子的声音,这是,玮州!
她立马站了起来,下了迎香阁,来到了院中,果然,还是那个墙头,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久违的笑脸。
“好久没见了,你想我了吗?”
墙头那个男子身穿着青色锦衣,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好久不见,我想你了。”亦君看着墙头那俊逸不羁而又柔情似水的面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