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泉子看向亦君,只见她正看着那个黑发的西洋画师,怔怔无语。
他不由有些狐疑地看了那个画师一眼、并没有从那人的神色中看出什么么不妥。便不再理会,向亦君道:“之前便让你答应我一起画万里山河图,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他的话使亦君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看向他,道:“羽画师,好久不见了,可我却不善于长卷风景,怕是不能担当重任。“
一旁的崔云闻言不由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间她如此谦虚起来,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羽泉子并没有在意她语气中所显露出来的心虚,只是笑着看她,眼中流露风华无限:“你就要嫁给他了是吗?那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要兑现呢?”
亦君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羽泉子看她语塞,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又看向崔云,向他俩道:“马上,就要开始画了,我先把想法说给你们听。”
西洋画师也在一旁抓紧准备材料,只是,那个黑发的画师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亦君,凝眉思索了一番,又撂开手准备画材去了。
只有,亦君,仍有些魂不守舍地摆放着画笔,调着颜色......
羽泉子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问道:“亦君,你到底怎么了?”
亦君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道:“羽泉子,我大概不行!”
羽泉子眯起眼睛:“什么叫不行?你不是那个即使不行,也会迎难而上的亦君吗?”
“你还记得在百屿岛上教导女孩子们画画的岁月吗?你还记得我们在城北画摊上替人做人像画的日子吗?你还记得在地底玄宫的可怖遭遇吗?那些时候,你都没有说不行,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羽泉子有些急切地说着,眼中流露出满满地期盼。
然而,亦君仍然有些低落,她轻声道:“你认识的,也许不是真正的我......”
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有理想,有抱负,有希望,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现实打击得粉碎,不得不躲进深山中将自己包裹起来,也许,这才是她这一世喜欢避世而居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她不由更加消沉,低着头,眼中也没有了神采:这一世,也会一样吧。
突然,一个清亮而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亦君,不行我们不比了,跟我回家吧......”
亦君闻声猛然抬起头,发现了面前身着红衣的玮州。
只见他剑眉星目,齿白唇红,一袭新郎红袍更衬得他俊美绝尘,此刻,他笑着看了她一眼,便向安帝施礼道:“启禀陛下,今日是臣妻韩亦君与为臣的大婚之日,臣请旨接臣妻回家完婚。”说完,便跪地不起。
安帝闻言便有些为难,他看了看亦君,又看了看陆听寒,正不知说什么好......
而此刻,亦君却伸手拉了拉陆听寒,道:“陛下,臣女愿意比试完再回去完婚。”
陆听寒没想到亦君会拦他,不由转过头来看她,却撞上了她笑盈盈的脸庞。
“你怎么......”陆听寒有些意外,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