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奇怪。

难道真如李嫂所说，是因为他最近工作压力大，才导致他情绪的反复失常吗？

*

“慕少，人到了。”

书房门被推开，江柏领着一个模样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酒红色的雪纺衬衫和黑色西裤，臂弯上搭着一件大衣，她将那件大衣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而后恭敬地朝慕钧霆打了一声招呼。

“慕先生。”

“上次你给我开的药都吃完了，没有效果。”

“您说您晚上常常失眠，那次我给你开的药，只是一些安神，有助睡眠的药，您是说，您吃了那些药，还是会失眠是吗？”

“跟失眠没有关系。”

“那您慢慢跟我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慕钧霆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起那些困在他脑子和身体里，如打了死结一般的那些东西。

他克制地闭上眼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

等到那名医生离开时，已经接近凌晨了。

天边泛着蒙蒙的光亮，水雾氤氲着。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子，走去浴室洗漱，而后去餐厅用餐。

似乎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对面坐着她，如今一个人时，便觉得心口如同剜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

他都差点忘记，没有遇上徐渺渺之前，他已经过了将近三十年这样的日子。

从一出生起，虽有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光环，但他却是孤独的。

兴许也是在那段孤单到暗不见天日的漫长时光里，他在他的身体里，养了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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