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你快看呐。”
张涒闻声回头,从车后窗望出去,群山相叠,山间一层灰烟笼罩,经久不散。
这是?
张涒一惊,明白了什么,右手摘档挂档,脚下一踩油门,车倒出了残墙,手一拨挂上前进档,油门到底轰的冲上杨井镇向北的公路。
而身后的灰烟越腾越高,已经遮没了群山。
“这是…是海兽来了吧?”
王友友摇开车窗探头后望,不顾呼呼的冷风灌进车里,张涒捅了捅王友友,王友友回头,一个望远镜塞到手里。
举起望远镜,王友友双目大睁,群山被烟尘勾出个灰色的边,而在烟尘之中,是密密麻麻的有翅飞鱼。
那飞鱼鱼嘴突出如钢刺,细密的鱼鳞闪着银青光芒,背生两对半透明的薄翅,薄翅振动烟尘难落,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飞跃群山。
“不好,是飞鱼群,张队,全速!”
王友友的嘶喊已经破了音儿,飞鱼群啊,海兽横扫大陆鼎鼎大名的先头部队,飞鱼过处人兽无踪,连血都留不下,吃得是点滴不剩。
张涒油门已经轰到了底,车笔直的冲向北方,至于往哪儿逃?当然是哪没海兽往哪去,全速远离就对了,离得海兽越远越好。
车子飘着过了个弯,张涒根本没收油的意思,王友友被惯性怼在座椅上,望远镜可没放下,盯着烟尘中的海兽不错眼珠。
吉普在公路上飞飙,可漫天的烟尘不但没有拉远,反而越来越近。
“张队,追上来了,怎么办?”
王友友话里带着颤音,他眼瞅着飞鱼群越来越近,被这玩意扑一下,尸骨无存呐。
半天没见张涒理自己,王友友回身一瞧,张涒的眼睛盯着前方,嘴里嚼着一把草叶,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王友友抽抽鼻子,“这是…苦艾?”
张涒点点头,左手把住方向盘,嚼成糊状的苦艾吐到右手心里,五指合拢一碾,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嚼苦艾草的时候,部分草汁流进嗓子里,声带处传来阵阵清凉,张涒眼睛一亮,苦艾草除了遮掩体味,止血镇痛,竟然还能缓解声带的不适,真是好东西。
苦艾草接连不断的被张涒塞进嘴里嚼烂,抹在所有果露的皮肤表面,抹完了张涒继续嚼草,在装甲表面也涂上草汁。
王友友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张涒手里抢过一把苦艾草,塞进嘴里嚼碎,然后涂在身上,他边涂边问。
“张队…这玩意行吗?”
张涒发出个鼻音,车子一个高速压弯,王友友的脸撞上了车框,“哎呦”一声,小伙的脸上磕出个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