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又开始写第二封书信,是写给张贺的,他写道,张老大人钧启,病已跟我已经学习几日,他知书达礼,忠厚善良,是个好少年,看来老大人这些年为他的成长着实费了心血,虽然跟我学习时日尚短,但是资聪颖,见识颇高,必定是个纵之才,我也非常感谢老大人能够为我荐此良才,不过为了病已的前途着想,我让病已对外宣称自己的师父是东海澓中翁,仅有几人知道我在这个名号,也希望老大人对外保密。我看病已有孝武帝之遗风,将来会大有作为,如若真能如此,我等也可告慰太子在之灵了。
不过,现在病已遇到了麻烦,江公笔锋一转,写道,曲阜太守孔成洋素来与鲁安王不睦,一直伺机抓住鲁安王的短处,这次他逮住个机会,接着江公将过程叙述了一遍。
江公又写道,灯笼本为造福世人之好事,我看是病已心思精巧的发明,此事以前,我也称之为祥瑞,乃是不想病已从事贱业,更不要沉迷于此,这对他将来的前途不好。病已也是心思细密,想来是明白了我的苦心,将灯笼的制作成一位义士高山,我听师弟后更深感安慰。
现在想来,病已在孔成洋刚一话之际便已猜测到了他的意图,所以又将灯笼的制作揽到自己身上,这等知险而上的高义,非常人能所及,他这样做,自己陷了进去,却给了鲁安王,于家一次机会,鲁安王也因疵以采取措施,反对将病已带走,孔成洋不知道病已的身份,所以急匆匆走了,谁也没有带走。
这次我提前给老大人写信,是想让老大人想办法,可否通过令弟张大人与霍大将军提前通融,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救病已于危难之中,保病已之安全,这样我们也好告慰太子在之灵。
许公同时也在给自己的妻兄丙吉写信,妻兄台启,仲孙已告知我少卿兄的意思,感谢少卿兄大量及美意,仲孙亦同意我将凤娘扶正,这件事情,就先搁下吧,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没有了再续弦或者娶妾的想法,现在身边只有凤娘一人,扶正不扶正都一样,凤娘也不计较。
仲孙以为我同他生气是因为他反对我将凤娘扶正,我明白这孩子对他母亲的感情,妻兄也知道,祥妹自嫁于我,着实没有享到什么福,但我夫妻情深,祥妹也从未嫌弃埋怨过我,所以,我为此从未生过他的气。
我生气是气在这个东西不争气,资一般,努力也可,但他却跑去邑令府做幕僚!许家家风估计是指望不上他了,即便是你不愿有志于学问,想在仕途一道混口饭吃也行,可如今是整跟在一个纨绔后面胡混!我亦曾过,你舅父在长安,你若真心不愿学习,去长安投奔于你妻舅,谋个差事,总比在邑令府强些,可他就不听。我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他不放心留我在家,“父母在,不远游”,这孩子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孝心,有儿如此便该知足。妻兄放心,我对他也失望透了,也不同他生这闲气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接着笔锋一转,许公写道,此次写信,是有更大的事情求助于妻兄。妻兄宅心仁厚,当初看着卫太子遗孤可怜,将病已从刀下救起,还派人百般照顾,如今病已在我处跟我师兄江公学习,非常被我师兄看重,我也对病已非常欣赏。
病已虽是少年,但是上尊下爱,仁爱宽和,很让人很喜欢,学问上资超绝,立意高远,更让人欣喜的是处事稳重,临危不惊,有大丈夫之风,师兄他有孝武帝遗风,此言我甚是赞同,想当年有望气着,官狱内有子气,你顶住压力抗命才救了病已,你没有白救病已,他是个纵之才,我私下想子气应该就是指的病已。
现在病已遇到了麻烦,于是许公将整个过程述了一遍,最后道,曲阜孔成洋早就想扳倒鲁安王,有此之良机,他必不会善罢甘休,我是担心此事如果不可收拾,病已必定会因此遭殃,你现如今在朝廷任光禄大夫,田丞相对你也非常看重,我想你将此事报与田丞相,田丞相本就为卫太子感到冤屈,如果知道太子遗孤无端遭难,定会伸出援手。切盼!
鲁安王府内,放弃马车,改骑快马的鲁安王,风尘仆仆的赶到王府内,脸也顾不得洗一把,就到书房给宗正刘德写信。
他写道,宗正大人尊鉴,今日安有一事禀告宗正大人,于是他将过程叙述了一遍,接着写道,孝武先帝朝时,他桑弘羊为先帝筹划钱赋,让先帝得以征匈奴,平四海,先帝对他甚为倚重,更是荣宠有加。桑弘羊不知感恩,却居功自傲,至如今,更加飞扬跋扈,屡次伸手向圣上为他子弟要官求爵,更为可恶的是,明面上他为国理财,可实际上,下之财,拾之有叁入了他桑家的库房。
他的那些爪牙,也都跟在他的身后,百般捞钱,专卖之钱,赋税之财,拾之三四,纳入私囊,从不管朝廷安危,百姓死活。我在鲁国,受桑弘羊的奴才孔成洋屡次压榨,我屡次忍让,这个卑鄙人却得寸进尺,将我赶尽杀绝,他才会善罢甘休。
想我高祖,打下了这大好河山,可到如今,我们这些皇室中人却遭他们欺辱,现在哪个封国不受这些人欺辱,哪个皇室中人不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