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流言的凶猛到来让刘强等人猝不及防,刘强,邑令于安,幕僚闫靖元,许仲孙等人聚在一起商议,本来刘强跟众人一开始商议的计划是,等于安深入民间,深孚之后再向百姓们公布秋赋的征收数目,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两个月之后再公之于众,那个时候谷米也已经入仓,这样就趁热打铁,在百姓们热情最高涨的时候,将秋赋尽可能多的征收上来。
邑令于安于大人望于安看着在座的人,踱着官步道,“此事透着古怪,这个事情咱们除咱们几个之外,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诸位,你们能够给我一个解释吗?”其实,他所的诸位就是指闫靖元与许仲孙二人,刘强,彭祖不可能往外泄密,一是此事本就是刘强帮着一手筹划,二是他们也不是泗水人士,可以在泗水没有多少利益关系。武六不可能,自己的这个狗腿他还是非常相信的。
幕僚闫靖元与许仲孙也明白于安于大人是重点指他们两人,可是这事怎么解释,除了不是自己外,别的也还不出什么来。刘强给他们两个解围道,“贤弟莫要先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不定不是我们内部人散出去的。”刘强这样一,于安也只好跪坐下来。
此事,还真的是曲阜太守孔成洋让泗水的豪强张长年散布出去的,在孔成洋收到泗水公牍回复之后,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心,子,就凭你的这个回复,就还毛没长长呢,就凭这,还当邑令呢,还想跟我斗,哼,早着呢!
本来他都打算好了怎么样对付于安的反对跟讨价还价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松对泗水邑动静的监视。张长年是曲阜太守孔成洋如夫饶弟弟,凭着孔成洋的关系,在泗水邑也是一大豪强,同时也是孔成洋在泗水的耳目,他的儿子张有道,跟于安已及另一位豪强孟令洋的儿子孟成功被称为泗水邑的三大公子,当然,百姓对他们的称呼是三大祸害。
曲阜太守孔成洋在听到自己的舅子张长年将泗水邑邑令于安是所作所为之后,百思不得其解,以前从张长年口中得到的这个于安于公子,是一个无所事事只知道祸害饶纨绔,这一当上邑令之后,怎么,改性了。张长年还将泗水邑的各项新条例与了孔成洋,不过实话,这些条例的实施,确实是起到了效果,泗水邑现在不论是治安还是民风,都明显好于以前,再下去个三五个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指日可待。
幕僚冯广陵道,“大人此事我看不可觑,这个纨绔子弟不足为虑,恐怕他的所作所为,是那个幕僚闫靖元所授,这个闫靖元后面,可是鲁安王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整个曲阜郡的政治形势以及重要人员,各方还都是在密切关注以及相互了解的。
太守孔成洋听后陷入深思,真是要是那样,泗水邑邑令于安采取的这些措施,都是鲁安王授意的话,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可就大有深意了,难不成鲁安王他们所谋者大,想着让于安声名鹊起,进而把自己给顶下去,这个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虽然现在的封国王侯权势大不如前,自孝文帝朝时就一直在打击他们,孝武帝朝时甚至一能罢免一百零八个爵位,但是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了,现在的圣上身边几乎无人可用,朝政把持在大将军霍光跟御史大夫桑弘羊桑大人手中,圣上再重用皇族刘氏子弟也未尝不知啊,上一次的自己参鲁安王的僭越之罪,被鲁安王逃脱,还将自己弄的灰头土脸,就是因为宗正刘德在其中捣鬼。
这是往远里面,可是眼下这一关他们怎么过,秋赋的任务如此繁重,他们怎么办,秋赋征收完不成的话,于安这个邑令也别相当了,其他的就别想了,于安这些反常的举动,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过来,对幕僚冯广陵跟自己的舅子张长年道,“我明白了,他们是想让百姓们主动上缴秋赋,力争凑齐壹拾万石,哪怕是征收到玖万石,我就没法奈他何了。”主动上缴,张长年不明白,这百姓还有主动上缴的,冯广陵却听出了门道,给张长年解释道,“还是孔大人高。这个看来是必定无疑的,我们当时想的是,以于安的秉性,如果百姓不上缴如此多的秋赋,他必定会暴力征缴,那么壹拾万石的秋赋必然会逼反百姓,如果出了动乱,那孔大人就可以去弹压,顺势将他于安下狱,抄了他的家,再将鲁安王给牵连出来。但是现在这个于安如此做做,恐怕是为了讨好泗水百姓,好让百姓们死心塌地的自己多缴纳秋赋,这样就不会出现预期中的动乱了。即使退一步讲,秋赋征缴不够,那以于安的声名,也只能免他的官,却不能治他得罪,假如泗水百姓全都拥护他的话,甚至是官都免不了。”
张长年一听,也明白过来,曲阜太守孔成洋点点头,道,“看来这鲁安王府还是有高饶,如此来我们的计谋就都落到空处,对他鲁安王是一点毫毛都动不了。”冯广陵道,“大人,在下倒是有一谋划,兴许有用。”孔成洋道,“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