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假意大怒道:
“他是哪里的老爷?须知道本大爷在辽国那可是有钱有势,他能玩得,老爷我却玩不得?”
“十里红又不是他的女人,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大爷出十倍的价钱!”
那老鸨子爱的是财,听了不住欢喜,但又搂着韦小宝小声劝道:
“大官人自然是有钱有势之人,谁个敢惹?”
“但常言道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
“切莫与里面的几位老爷斗富,都是出来消遣玩耍,何必伤了和气,大官人说是不是?”
韦小宝歪头假意怒道:
“老干娘怎说这话?莫非他们的钱是钱,老爷我的钱却是脏的臭的?”
“不是俺瞧不上你们,不过是个妓女,端的什么架子!”
“不是谁给的钱多就伺候谁吗?”
“老爷可是要出十倍的价钱!速速与我叫出来!老爷我要独自玩个十里红!”
老鸨子见不是话头,只能摇头叹气道:
“不是老身夸口,大官人莫说出十倍的价钱,便是百倍、千倍,搬来一座金山银山都休想?”
韦小宝诧异询问道:
“嘿!你这老梆子莫不是要敲诈老爷我?”
“那十里红她再贵也有个价钱,难不成是天上降下的仙女宫娥?还没个价钱!当真可笑。”
老鸨子解释道:
“大官人休怒,老身那女儿惹得那个大爷十分欢喜,要替她赎身,带回家里去养!”
“昨日就已经替十里红赎了身,待那老爷在上京临潢府办完了事便带着十里红走了。”
韦小宝这才省得:
“原来是这般……”
老鸨子见韦小宝不在动怒,继续诱惑道:
“老身还有别的女儿,都是守身如玉的乖巧之人,年龄不过十五,至今还未破身。”
“大官人当真舍得花钱潇洒,今夜便叫一个女儿陪你。”
韦小宝耍笑道:
“你这腌臜之地,都是烟花女子,还有守身如玉之人?岂不惹人耻笑?哈哈哈哈!”
老鸨子捂嘴笑道:
“这些女人出阁之前哪个不是黄花闺女,老身这就带一个给大官人验看。”
“那便去吧。”
韦小宝只想着支开这多嘴多舌的老鸨子,趁着老脖子要走,转身回头看了一眼雅间内的完颜晟、完颜娄室,着急道:
“这倒是棘手,该如何结交这金国第二个皇帝完颜晟呢?”
“若是贸然上去,他们必然怀疑,但就这般守着,便是等到死也无法识得此二人!”
“如此该当如何?”
正当韦小宝百般纠结之时,忽的凤来楼里走来一个契丹汉子,长得二十多岁,浑身绫罗绸缎,只要是能露出的地方,额头、手指、脖子、腰带、靴子,不是翡翠就是宝石,均是价值不菲之物,只怕旁人认不得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再看其人一进了凤来楼,便摇头晃脑十分骄横,看看这个,这个低头,看看那个,那个起身行礼。
原本热闹的凤来楼陡然之间安静无比,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富贵少爷。
门口的几个妓女立刻围了上去,却被他随身带来的五个手下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