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大汉连忙道：“娘，您快歇着啊，您出来干嘛啊。”

“看我不打死你，你现在长大了，你还敢去抢人了。“

老太婆挥舞着扫帚，身体都几乎站不稳了。

铁塔大汉看得心惊，也不躲开，只是捂着脸道：“娘啊，这是乱世啊，您儿子不这么做怎么保命啊。”

“你...”

老太婆喘着粗气道：“你，孽子，你这是要去犯律法啊，你要去当强盗啊，我还不如打死你算了。”

铁塔大汉抱着头，连忙蹲了下去，道：“娘啊，不是我要去做强盗，而是这世道逼我去啊，咱们没东西吃了，没粮了啊。”

老太婆微微一愣，喃喃道：“你不是说米缸里还有大半缸吗？”

铁塔大汉道：“哪里舍得让您老人家操心这些事啊。”

老太婆脸色拉了下来，大声道：“我就算是饿死，也绝对不吃抢来的东西，你爹走得早，是我没教好你啊。”

“娘，不是这样的。”

铁塔大汉一脸无奈道：“我只是......”

“老头子啊，我对不住你啊，我没有教好孩子啊。”

老太婆满脸浊泪，颜面痛哭。

铁塔大汉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大声道：“娘，娘我错了，我不去了，您快注意身子啊。”

老太婆道：“孩子啊，咱们要做好人啊，你爹做了一辈子好人，乡亲们到现在还尊重他，你也要做好人啊。”

“是是，娘，我错了，我明白了。”

铁塔大汉闭着眼，重重叹了口气。

类似的这一幕，发生在江南的各个地方。

“当今圣上爱民如子，我们之前的生活挺好的，也就是这两三年出了妖怪。”

“这种时候，咱们不能给圣上添乱子。”

“你要是敢乱来，你就不是我儿子。”

“我看错你了。”

“爹，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杀水怪，我要大英雄。”

“孽子，国家有难，你第一个想到的是逃是抢，老子打死你。”

大唐的东南方向，到处都是声音，所有的人生百态，在这里上演着。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愤怒，有人忏悔，有人坚定不移，有人宁死不屈。

正是这些人，这些善良淳朴的百姓，构成了整个大唐。

正是这些生命，大唐的百姓，乌斯藏最一线的妖兽战士，坚持在盘丝岭自我舔舐伤口的妖兽。

逃命的飞鸟，呜咽的狼群，摇晃的树木，凋谢的花草......

这所有的生命，是世界的根。

三界是什么，山川江河？大地苍天？

不，所有的一切，而生命是灵，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