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懊恼,这个法术确实相当神奇,但恐怕还需要少许改进,”话出口诺亚才意识到,这在她听来恐怕又是赤裸裸的嘲讽,“我确实是外行,外行走运很正常。”
“总算是松了口气,”安迪爵士走向娜塔莎,把诺亚挡在了他身后,“艾尔薇拉大人,我希望这种时候,您就不要再说什么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了。”
“为什么不能说?只要结果好便一切都好,”艾尔薇拉大人则站到海洛伊丝身前,“娜塔莎大人,这样一来,您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娜塔莎的表情变得平静。她低头整理了下身上的长裙,又拭去脸上的血迹。“说的是呢。我输了——当命运把酒杯端到你面前时,不管甜的苦的都得咽哪。”
“嗯,”艾尔薇拉大人抿了抿嘴唇,“这么多年来,我终于听到你嘴里说出‘我输了’这句话了。”
她半蹲下身子,将两张信纸放在脚下。“这是薇卡殿下留给你们的信,”她站直了身子,眼睛扫过房间内每个人,“那么下来……”
艾尔薇拉悚然变了脸色:“不好,阻止她——”
娜塔莎张开双手,灵能像是水纹一样以她身体为中心扩散,将艾尔薇拉和安迪爵士挡住。“不用紧张,那种死皮赖脸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她轻蔑地笑了起来,“我一直认为,当一个人离开牌桌时,得先把输的钱付清。好了,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耀眼的白光刺痛双眼,诺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娜塔莎的灵能四下飞散。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房间中央只剩下了一尊透明的人像,看起来仿佛是由整块水晶雕刻打磨而成。
那就是娜塔莎?诺亚细细打量,确实是她的模样。“她这是……”他问,“死了吗?”应该是死了吧。毕竟自这尊人像上,连一丝一毫的灵能都感觉不到。
“是的,”艾尔薇拉大人感慨,“虽然彼此为敌已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她就这么走了……难免叫人感到失落呢。”
“我大概能体会。”
“诺亚,”海洛伊丝长长吐了一口气,疲惫地垂下眼睛,“已经结束了,所以,”她突然脸一红,“可以放开我了吗?”
“呃?”诺亚看了看她,视线转向艾尔薇拉大人,“我……该怎么放开她?”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来只能等法术的时效到了。从灵能衰减的速度来看,大约还需要两个小时。我知道这会是个难得的体验,但还是得提醒您一声,”艾尔薇拉大人的表情变得古怪,“诺亚先生,陛下伤得不轻,所以这段时间里面,您可别太兴奋了哟。”